“哈!黄祖小儿,你这拖延之计,早就是别人玩剩下的,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牵招身处仍旧数倍于自己的包围之中,脸上戏谑、杀意不一而足,却无一分惧色。身后的先登营兵士也全然将才手持弓箭,将箭头对准了自己的刘表水军视若无物。只等着牵招一声令下,便先将这刘表军麾下水军大将,射成筛子。
“牵招!今日某不察之下中你诡计!但你也看到了,某有斗舰之利,你手中利器虽强,却也轻易要不了某的性命去,而且凭你等区区百余人,在这大江之中,纵使肋生双翼,也断然是无法活着离开的。某敬你是条汉子,虽然份属敌对,但也不想就这样坏掉你的性命。”黄祖听了牵招的奚落之语,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恼之色,脸上却是仍旧强作镇定,虽然被船舷掩住的小腿筛糠似的难以抑制,但紧抓着船舷的双手,却是已经因为用力稳住而显得指骨发白,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既然卷入局中,当也知我家主公刘使君乃荆襄八骏之首,大汉一等的人物,又是皇族血脉最为正统的汉室宗亲,深得天下名望,众望所归。绝不是祖上不过区区一小吏的吕布,和家奴出身的秦旭轻易可比的。吕布军虽然现在强势,却是空中楼阁一般根基不稳,根本就难成大事!而且我家主公不忿于逆贼祸乱大汉,有匡扶寰宇,扫清**之志,素来最为敬重的,便是你这等舍生取义的汉子。不若暂熄了刀兵,倒戈了逆贼,顺天作为。某以家族名誉起誓,必然会在主公面前大力举荐与你!依你之能。和这杀器之猛进献之下,将来我家主公登基九五,你必然有从龙之功。就算是坐到吕布如今的位子,也不无可能!你是识时务的,看某这建议如何!?”
“唔?!这个……”牵招闻言,做出一副似乎有些心动的样子,本是对准了黄祖的先登劲弩也稍稍下移了一些。
“哈!牵招将军可是还有顾虑?无妨!既然今日将话说开,某也就不瞒你了!你有所不知,某这一路其实只是主公攻略江东大军的一小部分而已!早在你那上峰秦旭到扬州之初。我主刘使君,就已经派了三万大军,借道武陵山道。从庐江境内集结了不下三四万的联军,兵锋直指豫章郡!你道那秦旭,难不成会有通天之能,隔着近千余里的距离。援救豫章之事么?”见牵招语中似有松动之意。黄祖也是心中难得一喜。本来连黄祖也不指望这么三言两句就能说动牵招,牵招这么快就有“回应”,其实很难取信于黄祖。只是黄祖毕竟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先登营旧事的,隐约听过先登营弃袁归吕的过程,是因为吕布几乎将没有先登劲弩的先登营全营杀了一半、俘虏了一半,才“被逼无奈”之下“曲身侍贼”的。设身处地之下,将心比心,又是在如今这几乎陷入了僵持的互控之局面。心中本就慌乱的黄祖,倒是因为牵招的这么一个表情安心了不少。
“顾虑?就是不知倘若真如黄将军所言。事后会不会在我等放下兵器之后,命人射杀我等?毕竟不管怎么说,你等在人数上,几乎是十倍于某!”牵招仍旧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手中的先登劲弩放的更低了一些。更是向着身边的先登营兵士向下按了按手,示意同他一般,将弩箭准头压低一些。这些先登营兵士虽然脸上疑惑,不明白身为秦旭“死忠”的牵招,怎么就突然有了变节的念头。但出于军纪的严明,和对牵招的信任,虽然满脸的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传令!收弓!”听了牵招所言和先登营兵士的动作,黄祖本来的五分疑心又去了一分。叫过身边传令兵士点火传号,果然,不过数息的时间,围着牵招所在斗舰的三艘荆襄战船之上,本是将弓箭对准了先登营诸人的荆襄水军,也学着牵招等人的动作,将箭矢准头下压了不少。黄祖满意的点点头,又见本是在外围成v字形列阵的自家斗舰,靠江南岸一边的三艘斗舰,正在悄悄的向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缓缓而来,黄祖更是心中大定,对在他黄某人眼中正做困兽犹斗的牵招示意了一下,颇有些得意的说道:“牵招将军,这下你可放心了么?我荆襄之人素重承诺,我主也的确求贤若渴,牵招将军还不快快撤了兵器,弃暗投明,更待何时?!”
“弃暗投明!?黄将军说笑了!”牵招也注意到了正缓缓驶来的三艘荆襄斗舰,以及正在船头似乎被江上大风刮得忽明忽暗,正一闪一闪的气死风灯,眼眸中戏谑之意更浓,朝黄祖扬了扬头,在黄祖惊疑的注视中,笑着说道:“其实刚刚黄将军你这话,也正是你家牵招大爷想对你说的。识相的,快快弃了兵器,自缚来降,否则……哼哼!”
“哈!牵招小儿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么?就不怕某麾下这九艘斗舰万箭齐发之下,你等一个个成为江中冤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