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相。一直到入主冀州,都是你父腹心之人,只是后来投效之人多了,才名声渐渐不显。可就凭他这资历,在你父去世,袁家分裂之后,却成了我袁家顶梁一般的人物,如今执掌冀州政务,嘴里虽然尚有估计,却哪里还有当初半分对袁家的恭敬之色?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一枝就剩下你我这孤儿寡母,你又年幼,才不被重视?你父亲已是死了快五年了,却还不肯称呼你为主公,就是这帮人心性最好的写照。就这一点,你那两位师傅,虽然对你我母子有搭救之恩,可心中也未必不是也这般想法。”
“母亲!这……”平日间刘氏虽然也经常同袁尚品评如今尚且在冀州为官的袁氏旧臣,但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种话。特别还是之前总是要让自己尊师重道,要好生对待田丰沮授这两位智计超绝的大谋士,以师、父视之。可眼下刘氏的所言,却是同平时说的恰恰相反。话中的意思,似乎就是连田丰沮授也不能尽信。这让袁尚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起来。对于田丰和沮授,这两人算是同袁尚同甘共苦过相当一段日子。在临淄时,若不是两人的智谋周旋,让自己同秦旭交好,甚至是曲意奉承,袁尚还真就不敢保证那同自家老爹袁绍颇多龃龉的吕布,会不会就直接咔嚓了自己了事。后来又是这两人不惜自己的名声,用尽各种办法救他同刘氏两人趁着吕布为人所算计之时,成功脱身,后又取袁熙而代之成就如今冀州之主的位子。怎么在刘氏的口中,这两人竟然也成了要提防的对象呢?
“哼!你道你父亲为何在世时,明知道这两人有惊世之才,却不肯重用的原因么?”似乎咋就料到了袁尚会有此一问,刘氏轻轻揽过袁尚的头靠在肩膀上,也不等袁尚回话,接着说道:“不错,若是单论这两人之智,随便一人,甚至都可以说是能够平定河北,贮敌国之资,成王霸之业!可这两人,田丰刚愎自用,沮授固执执拗,虽无自立之心,却皆是无视尊卑且不可容人之辈!如今尚儿你尚且年幼倒也罢了,两人以师、父之尊相辅,倒也相安无事。可若是尚儿你年纪渐长,又有重返当日你父荣光之心的话,能让冀州之士只知其名而不知你名的这两人说不得就会成为你日后的大敌。所以,你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控两人的话,现在虽要重用这两人,却也要早下图谋,有心防备才是!”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明白母亲的意思了!正如母亲所言,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曹操对冀州贼心不死,吕布在侧虎视眈眈,上又有世仇恨公孙瓒踟蹰蜿蜒,现在又来了个意图不明但绝非良善之辈的刘备,正要借助田丰沮授两位师傅的智谋为我所用,所以,儿子一定要做出一副虚心求教于诸臣的样子,施恩于下的同时,也要尽力侍奉好两位师傅,借其智以安冀州!”袁尚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直起身来,缓缓说道。
“尚儿此言甚善!曹操图谋甚大,吕布用意颇明,公孙瓒更是仇怨深远,却皆是表现在了明面之上,唯独这刘备……”刘氏美艳绝伦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冷笑,说道:“据我所知,这刘备自涿郡起兵以来,每每运气不佳走背字,征黄巾而为卢植所累,战虎牢也因你二叔公路公所阻,好容易求得一处安身之所,却被你父亲送给了吕布,好容易托庇于公孙瓒攒了些家底,却又沾惹上了吕布而损失不小,如今落拓的很。这厮此番来咱们冀州,若非是有所求,就必定是有所图,尚儿不要大意。人言这厮最善借杆向上爬,却又有仁义之名为其所衬,因此身边聚拢了一批爪牙之辈死心塌地为其效命。唔,其人来时,为娘亲自会会他!”
……(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二章 暗生痕隙,三州谁属(四)
出城东行十里之外,一行兵马顶着尚嫌清冷的春风,正向着邺城方向而来。为首一人身着将甲,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但头盔下略显散乱的须发却已难掩几丝灰白,相貌并不出众,甚至脸色也似因为行途长远而有些蜡黄,看上去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唯有顶盔下一双眸中透出的坚毅的神色,才能让人察觉出此人的不凡来。
而跟在这人身后的三员容貌甚伟同样顶盔贯甲的将领,或是绿袍青巾,赤面长髯,或是燕颌虎须,豹头环眼,或是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直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不凡来,却皆是甘心为此人之后,更是坐实了为首这人绝非平庸之辈的推论。
紧跟这四人之后的,是约有五十余骑的黑甲骑兵,形容肃穆,跨箭携枪,靠前一骑手中擎着一杆长长的白蜡杆,扯着一面赤黄色的角旗,一个斗大黑色的隶书刘字赫然在列,而在这角旗上封,又有一行小字,写着“大汉幽州南皮太守”字样。正是新近才被公孙瓒表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