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芝冷冷道:“他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只不过,我知道他已不在这条船上。”
胡铁花又叫了起来,道:“他已走了么?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有瞧见?”
金灵芝还是不理他。
在她眼中,世上好像已根本没有胡铁花这个人存在。
张三只好赔着笑再问一遍。
金灵芝冷笑着道:“我也不比你们多一只眼睛,为何我瞧见了,你们瞧不见?”
她觉得气已出了些,这才接着道:“他就在蝙蝠岛的人来接原随云时走的,从船舷旁偷偷溜了下去,那时我就站在船舷旁。他走时还要我转告你们,说他已有发现,要赶紧去追踪,等到了蝙蝠岛后,他再想法子跟你们再见。”
胡铁花叹了口气,苦笑道:“好,有胆量,看来这老头子的胆量比我们都大得多。”
楚留香沉吟着,道:“英先生乃天下第一名捕,耳力之明,更非常人能及;有些他能做得到的事,的确不是我们能做得到的。”
张三道:“不错,昨天晚上那种情形,眼力再好也没有用,因为灯根本就点不着,无论什么事都得要用耳朵去听。”
胡铁花道:“何况他既然号称天下第一名捕,追踪就自然有特别的本事,只可惜他无论听到什么,现在都没法子告诉我们。”
张三道:“我们是现在就到岛上去呢,还是等人来接?”
胡铁花冷冷道:“既然已等了一个晚上,再多等会儿又有何妨,也免得被人注意了……老臭虫,你说对不对?”
楚留香好像也听不到他说的话了,忽然问道:“那位白猎兄呢?”
胡铁花怔了怔,道:“对,我好像也已有很久没有看到他……”
张三道:“吃过晚饭我就没有看到他。”
胡铁花道:“莫非他也跟英万里一齐走了?”
张三道:“撞船的时候,他好像没有在甲板上。”
金灵芝道:“不错,英万里是一个人走的。”
胡铁花皱眉道:“那么他到哪里去了?难道躲起来不敢见人了么?”
张三道:“我们去找,无论他在哪里,我们也得把他找出来。”
左边的第一间舱房,本是原随云的居处。
房中没有人。
所有的陈设,自然全都是最精致的,但颜色却很零乱,简直可以说是:五颜六色,七拼八凑,看得人眼都花了。
瞎子的房里,本就用不着色泽调合的,只要用手指摸着柔软舒适,就已经是他们的享受。
第二间,就是楚留香他们住的。
现在房里自然没有人。
金灵芝和英万里他们的屋子自然也没有人。
再找右边,最后一间的门还是拴着的。
张三道:“勾子长想必本就住在这里,会不会是他将白猎杀了,再将尸体藏在床下面?”
他说得逼真极了,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似的。
胡铁花的脸色已不觉有些变了,立刻用力撞开了门——屋子里竟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床都没有。
胡铁花恨恨的瞪了张三一眼,张三只装作看不见。
高亚男和华真真的房里仿佛还留着种淡淡的香气,只不过,幽香虽仍在,人已不在了。
再过去,就是枯梅大师的遇难之地。
走到门口,张三就觉得有些寒毛冷冷,手心里也在直冒冷汗,勉强笑了笑,道:“这间屋子不必看了吧?”
胡铁花道:“为什么?”
张三道:“她老人家遇难后,里面已洗刷过,又有谁敢再进去?”
胡铁花道:“为什么不敢?”
张三勉强笑道:“她老人家死不瞑目,鬼魂也许还等在里面,等人去为她超生。”
说到这里,他自己又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要想吓人的人,往往都会先吓到自己。
枯梅大师活着时那么厉害,死了想必也是个厉鬼!
金灵芝的脸色已有些发白,咬着嘴唇道:“这间屋子不看也好。”
胡铁花心中也有点发毛,她若不说这句话,胡铁花说不定也要放弃了。但她一说,胡铁花就偏偏要看看。
门是从外面锁着的。
张三还在劝,喃喃道:“门既然是从外面锁着的,别人怎么进得去?”
他话未说完,胡铁花已扭开了锁,推开了门。
突然间,门里响起了一种令人听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