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珉又伸手,拍下我的手:“其实我倒还真是怀念你从前,你从前总是损我奚落我,象个小小的刺猬一般。现在你很温柔,而且还有点怕我,其实你不必要这样的。”
我只好又向他笑了笑,他于是把我的手握紧在手里,不再多说了。
车子到了约定的医院,那间医院并不大,象是私立医院,但是环境很好,门口还种了很多竹子,有一面假山喷水池,外表看真不象间医院,反倒象间度假别墅。段玉珉早已经约定了一位医生,医生姓金,是韩国人,但是中国话说得还可以的,和我沟通不成问题,似乎是早在等我们,看见段玉珉非常礼貌的叫他:“段先生好。”
这位金医生很和蔼,很耐心仔细的询问我一些问题,还让我做了些测验,在他面前摆了一些练习题,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勾划题,我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把一些题目区分了出来,金先生在看答案的时候,段玉珉问他:“怎么样?”
金先生倒是很乐观,他告诉我们:“苏小姐看起来是典型的忧郁症,不过好在她现在情况还不是太糟糕,只是……”他也有点疑惑的看着我:“你的记忆力好象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你的记忆断断续续,如你所说,清醒的时候你能记住很多事,但不清醒的时候,你甚至连自己父母的名字,家庭住址都记不住,你好象思想里很排斥一部分东西,你能告诉我,你潜意识里非常害怕什么事情吗?”
我一时又语塞了,我知道我的确是害怕一些事情的,其实我并不是完全的失忆,我只是思想非常非常的混乱,每当我要想某一件事时,我的脑子就好象刻意的在提醒我,打住,不要再想,跳过去一样,我心里有些恐惧,但是我真的恐惧什么呢?我又形容不上来。
段玉珉忽然和我说:“韶韶,你先出去静一会儿,我和金医生聊聊,好吗?”
我点点头,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医院很安静,虽然有不少的科室,但是却好象没有太多的病人过来,我一个人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知道段玉珉安排的人在隔我不远处,所以我也挺放心,大厅一角有个书报夹,我过去随便拿了一本医用刊物在那翻阅,无意抬头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影很是熟悉。
“陈老师?”我立即跑了过去,那人闻声回头,一看见我也有点意外:“春韶?”
我又惊又喜,“陈老师,真的是你?”
我记得这个人了,这位老先生姓陈,是故宫美院的一位画师,曾经?曾经?我脑子又有点糊涂了,我是在哪里见过他的呢?我好象和他还曾经一起共事过,可是我们在哪里共事过的呢?我一下子脑子又卡了壳,想不太起来了。
这位老画师看见我也是挺惊喜:“春韶?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我回答道:“是,是回去了一段时间,刚刚才回来,陈老师,您最近可好?”
他和蔼的说道:“还是老样子,上次给周先生做完那份活儿之后,回了画院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是天天教学生上上课,写写生什么的。对了,周先生的那间会所过几天开业,他请了我过去,请你没有?”
“周先生?”我脑子又开始犯迷糊,“哪个周先生?”
“春韶?就是周子驰先生啊!他当时请我去给他的会所画画,那些日子你给我做助手,他一直夸你人很机灵,非常认真有天份,就是他的一间会所要开业啊!”
我这才啊了一声,想起了周子驰这个名字。
陈画师又和我客套了几句,我正试探着还想问他一些多的事,正这时段玉珉的一个保镖跟了上来,似乎是非常戒备,那保镖很礼貌的分开了我和陈画师,好在陈画师也是有事没有多呆,和我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我的脑子还在转悠刚才和陈画师的对话,我曾经给他做过助手?好象是,我的确还曾经给一间会所做过设计,那么……段玉珉出来了,他手里还拿着刚才我在金医生那里做的一些试题,看见我象是冥思苦想的样子,问我:“怎么了?”
我把刚才遇到陈画师的事告诉了他,他听了只是思忖,半晌才说我:“回去吧,也快到中午了,饿不饿?”
我问他:“我曾经给周先生的会所工作过吗?我记得我是学设计的,我曾经在一间建筑设计院工作,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认识的周先生?”
段玉珉象是还在想什么事,上车后他吩咐司机去一个地址,告诉我:“你饿不饿?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翻水鱼很好吃,带你过去尝尝。”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带我去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