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大闹,因为我根本没那个力气吵,不过是洗了一次胃,我却象是丢了半条命。
护士推我到草坪上晒太阳,风吹过来略微有点凉,她把轮椅上的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段太太,你把这件衣服穿上吧。”
我默不作声的由她摆布,但是胳膊伸到袖子里却怎么也穿不过去,她不得不又劝我:“段太太,你把手里的东西先放下,袖子穿不过去了。”
我手里握着一只毛绒绒的小鸭子玩偶始终不肯松手,因为握着拳,袖口就穿不过去,护士劝了我好一会儿,我还是无动于衷,没办法她只好放弃,把衣服撸了下来,只披在了我的身上。
草坪那边有人走过来,护士一看见他马上笑了,“段先生。”
段玉珉接过轮椅,“我来推她吧。”
他推着我慢慢往前走,一边推我一边和我说道:“今天好点了吗?看,今天天气不错,……”
他和我说话,我默默的听,前面听,后面就忘了。现在我已经练就了一个本事,别人随便在我面前说任何话,我都可以我行我素,任何人的任何话,我都能充耳不闻。
我平息后,段夫人耐心地和我解释:“……我问过老四,他和我坦白了,那件事他有错,可是最大的错还是在郭文身上。有一天老四喝了酒,睡得迷迷糊糊的郭文就摸到了他的房间里……”她叹了口气:“冤孽,是我的儿子不争气,韶韶,对不起。……”
她又苦口婆心地劝我:“你恨他,那你就打他,你打不了我来打他,我已经狠狠地修理他了,可是韶韶,你千万别再想不开,你得为孩子着想啊。”
我垂着眼皮一声不吭,手里摆弄那只小鸭子玩具,非常无聊的时候我让保镖去给我买了这只小鸭子玩具,小时候妈妈给我买了几只塑胶小鸭子,每次洗澡的时候我就把它们放在澡盘里,看它们浮在水面上非常好玩。保镖听了我的话很快就给我买回来了,不过不是塑胶的,是毛绒绒的,小鸭子身体里还有一个一捏就可以发出声音的响哨,用手一捏,嘟的一声。
我捏了一下,小鸭子又嘟的一声。
段夫人叹了口气。
那保镖和我道歉:“太太对不起,夫人问我那天发生的事,我不能不告诉夫人。”
我和他笑笑:“没关系,这不怪你。”
“太太。”那保镖平素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这时候也不忍心了,“太太您就原谅段先生吧,他知道您出事丢下了所有的事立即从韩国赶了回来,您在医院昏迷的那几个小时,他寸步没离的守在您的身边。我跟段先生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见他那么难过过。”
他今天还真是破天荒地说了不少话:“太太,这俗话说,篱笆扎的再紧,也架不住野狗天天拱,但是这野狗拱进了院里就能在院里站住脚吗?野狗终究是野狗。”
我明白他的意思,谁都是想宽慰我,我抬起头,又向他笑笑:“我知道,谢谢你。”
但是他们劝的了我的人,却是弥合不了我和段玉珉的关系,我和段玉珉,就从这天开始,彻底凉了下来。
现在我知道我死都死不了了,那就顺天应命吧。
我象个提线木偶一样的任由别人摆布,所有人小心翼翼地对我,我也没冲别人冷脸,毕竟其他人都没错。
段玉珉问陈医生:“我太太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陈医生给我把脉,他的神情不是特别好。
他把段玉珉叫出去了,我听他低声告诉段玉珉:“孩子倒是还可以,脉象平稳,片子的报告也没什么异常,只是母亲本人不太好。”
段玉珉沉默,陈医生又说道:“其实她如果能发出火来那倒还好,怕就是怕她象现在这样一声不吭,气火压在心里最伤身体,她表面上很平静,其实把怨气都埋在身体里,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段玉珉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段玉珉在那削苹果,削完了苹果,他递到我的手里,“吃个苹果吧?”
我没说话,他又问我:“想不想喝水?”
……
“晚上你想吃什么?”
……
“要不,看会儿电视吧?”
我侧身躺了下来,很快我的困意就涌了上来,他在背后轻轻叫我:“韶韶?”
我睡了过去。
护士捧进来一个长长的纸盒,打开给我看,“有人送过来的花,是白茶花,很漂亮呢,段太太,给您插上吗?”
病房里也没缺花,段玉珉让人每天给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