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人拉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帘幕,眼前终于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发现我正在一个街灯下面,像是在一个公园里,街灯下还有长椅。
而随着光明一起出现在我眼前的,果然是那个小哥。
他脸色苍白,一手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腕,另一手则护住了自己的伤口,单薄的胸膛起伏着,微微有点喘,眼睛却亮的像是初生星辰,盛满了恨意,张嘴想要说话,却忽然咬了咬牙,像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定了定神,心想,我没事,说明跟我捆绑在一起的程恪也不会有事,不对,程恪那个心狠手辣的积年老鬼能出什么事,犯不着我替他心安。
甩开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我看见他肩膀上的伤口汨汨的往外面淌着血,忍不住叹口气,程恪出手,我猜也猜得出来会有多重。
心里不禁矛盾了起来,现在要是跑,估计他这个样子也未必能追上,可是……毕竟是程恪动的手,我这一跑,真要出点什么事,就是一个“肇事逃逸”罪。
而且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个样子,伤口处理不及时要溃烂的,到时候找我报销医药费,我哪出得起?
翻了翻衣袋,因为之前一直装瘸,衣袋里面有程恪给我塞进去备用,来治疗我脚上扭伤的云南白药和绷带。
我趁着那小哥身体虚弱,没力气抵抗,就直接把小哥按在了路灯下面的长椅上,在那个小哥错愕的眼神里,二话不说的把他的T恤扯开,娴熟的包了一层。
他的身材,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好的跟电视上的模特一样,我手绕过小哥肩膀的时候,触碰到了他温暖的肌肤,忽然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初见程恪,他那个模样和身材也是……
于是我挺不争气的有点心跳过速,但是又赶紧把浴缸里的事情丢到脑后去了,说道:“去医院吧!”
小哥显然想不到我以德报怨,居然会这么做,在我手碰上他光裸的后背时,白皙的脸刷的红了,但还是倔强的说道:“你满手血腥,还害死了我师哥,别以为惺惺作态,就可以……”
“不管你信不信吧!”我利落的结上了绷带的扣儿,说道:“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们其实也跟你一样,也是去那里找养鬼师的,那个红衣女人才是真正的养鬼师,而且,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已经被挂在那里了,虽然不知道谁是真凶,但天地良心,真跟我们没关系。”
小哥皱起了眉头,盯着我,神色复杂:“可是,我亲眼看见,你养的鬼,在对那个尸体封灵!”
“眼见也未必为实啊,”我接着说:“你是看见了,可那是他怕尸体……什么来着,尸变!才要把尸体清理了的,结果刚一动手,你就来了,你误会,我可以理解,所以我才跟你解释,相不相信的,就在你了。”
小哥没有说话,还是紧紧皱着剑眉盯着我,像是在掂量我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我看着小哥,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还是挺没出息的问道:“你把我抓过来,那……程恪呢?”
“你不知道?”小哥那英挺眉头皱的更深了,说道:“我暂时用‘断空咒’封了你的阳气,他短时间是找不到你的。”
我一听,这好像是解开契约的新希望,赶紧问道:“只能是暂时吗?能不能,永久的切断跟他的联系?”
小哥盯着我,脸色变幻起来:“你能使用阴阳御鬼之术,自己应该比我清楚。”
“程恪他,不是我养的鬼,要说养的话,不如说我是他养的人。”我自我介绍了一下,把如何往蜡像馆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说完了,总结道:“我是这样被他缠上了,甩也甩不开,还一个劲儿的倒霉,愁的头发都白了,天天都活的跟闯关游戏似得,快吓出心脏病来了。”
“原来如此……”小哥这才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真的是我误会你了……”
我赶紧点点头,松了口气,说道:“这事情也不能怪你,所以,你有解除契约的办法吗?”
小哥皱眉似乎是习惯,又露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说道:“那个阴阳御鬼之术,一旦结成,确实是解不开的,我用的断空咒是禁术,是情急之下才使出来的,你的阳气被术封起来了,但是过了三个小时,术不解,阳气就会开始伤及自身,时间长了,你会死的。”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死?”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个小哥本来是有点倔强的样子,可能因为师哥的死,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他拳头一直攥得紧紧的,不过现在误会解除,话也放柔了点。
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