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遇事就躲,俗话说柿子要捡软的捏,我不敢得罪跟我朝夕相处的程恪,只好挺抱歉的跟李明朗说道:“我们,真的有点急事,不好意思了。”
李明朗一怔,还要说什么,我假装没察觉出来,赶紧把程恪拖走了。
程恪走的很不乐意,看那个样子八成还是要打一架才高兴,所以很有点失望的样子。
明明看上去内敛又邪性,怎么今天,倒是幼稚了起来?
男鬼心,海底针。
才转过身去,倒是听见初阳道长压低了声音,说道:“明朗,我劝你可千万不要跟他们有什么来往,那个厉鬼不好惹不说,反倒是那个女的,印堂发黑,明显的时运走低晦气相。谁沾上谁倒霉。”
唉……我心底叹一口气,这个时运走低,什么时候能过去?
李明朗还没有答话,程恪却逮到机会似的森然一笑,我只听见“哄”的一声, 那墙上的应急灯忽然给掉下来了,我回头一看,不偏不倚,正坠到了初阳道长的脑袋上,他手遮着脑袋,血殷殷的从指缝里面流出来,显然伤的不轻。
“哎呀……”
“师哥,你没事吧?”
我当然知道,应急灯哪有那么容易掉下来的,赶紧加快了步伐,把程恪拖走了。
李明朗跟程恪,虽然各自掩饰的很好,实质上却好像两只斗鸡,一见面,仿佛随时都能掐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生犯相?下次可最好不要让这两个人见面了。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微信,来自……李明朗?
不知道谁选的角度,李明朗的头像虽然是本人,却比本人难看好多。
有点做贼心虚似的,我避开了程恪偷偷一看,心一下子沉了,只见那个微信上说的是:“刚才我是想告诉你,你身上,除了你的程恪之外,还带着其他可疑的灵体,万事小心,遇上了什么需要我的事情,随时联系我。”
我心里倏然一动,到现在,我还是疑惑,在黑霸帮的时候,我到底是怎么想起来“贝母”的?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如影随形,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难道,又是想吃阴气的怪东西吗?还是……跟程恪说的一样,放出阴虱害我的,专杀养鬼师的人?
“怎么了?”一股凉气靠了过来,程恪清越的声音附在我耳边,低低的问了一句。
“没事。”我下意识的就把手机放在了兜里,说道:“垃圾广告。”
程恪桃花大眼闪烁了一下:“好,你说,我就信。”
我一愣:“那,我骗你怎么办?”
“骗我,就说明还在乎我。”程恪桃花大眼里像是弥漫过了一股风雪:“我最怕的,是你连骗也懒得骗我。”
这话说的凄楚,让人微微心疼,像是被扎了一针,出了一管子血。
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的话,我在哪里听过?
“叮……”才把手机塞进兜里,它就又不甘寂寞的响了起来,这次拿出来,是我妈的电话,她和我爸前几天出国旅游去了,现在漫游话费应该很贵,奇怪,我妈那个精打细算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直接打过来?
我接了,只听我妈的声音里鼻音重重的,像是哭过了:“陆荞,你在哪呢?”
我心虚,哪敢把自己查大姨妈的事情说出来:“在外面,溜达呢……妈,您怎么啦?是不是又跟我爸吵架了?您上次不是还说打是亲骂是爱喜欢不来用脚踹吗?这次是不是我爸占了上风啊!”
“臭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妈说道:“你爸有惹你妈的本事吗?你也太看得起那个老东西了。”
我心一下就紧了:“那,出什么事了?”
“你二舅妈刚打了电话来,”我妈重重的抽了一下鼻子:“你二舅家的表妹露露,没了……”
“什么?”我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兜脑的淋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声音忍不住也大了起来,引得旁边的人全侧目看着我,可我也顾不上了:“露露不是才大学毕业吗?怎么会没了?妈,您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早颤了,像是强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谁不想是错了?可是那孩子……真没了,你赶紧先回姥姥家去,我和你爸,也会尽快回去的。”
“这怎么可能……”我忙问道:“怎么没的?”
“那孩子一时想不开,喝了农药……”我妈重重的擦了擦鼻涕,嗓子发哑:“别问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