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大钱,盖起了小洋楼,但是近几年买卖不好做,又赔了不少钱,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夫妻两人都挺愁得慌的。
正在这个时候,同村的江阳喜欢上了露露,就想着请人来提亲,江家这几年倒卖铝合金,倒是大大的赚了一笔钱,腰包鼓鼓,江阳他爸底气十足的拿着十万块钱就来提亲了。
露露根本不乐意,可是那十万块钱的彩礼钱,正能解了二舅的燃眉之急,加上二舅妈的外甥女正是江阳的堂嫂,把江阳吹了一个天花乱坠,二舅妈就跟被人洗脑了一样,坚决认为江阳老实厚道,为人可靠,加上露露如果跟江阳结婚了,那就能留在潭深镇了
----二舅妈有二舅妈的私心,虽然露露念了大学,憧憬城市的生活,可是她想留女儿在身边一辈子。
结果事情就在两方家长的洽谈之下成了,江阳高高兴兴的,露露则愁眉不展,因为二舅妈说露露不答应,她就喝农药。
本来在大人们眼里是个天作之合,偏偏在收下彩礼钱之后的不久,露露一时想不开,不甘心自己这一辈子就被“卖”掉了,倒是照着二舅妈的威胁,自己喝了农药。
二舅说到了这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心里也是在一阵难受,四姑姥姥摇了摇头,骂了二舅几句,然后神色凝重的说道:“人总不会平白无故寻死,这里面,肯定也有咱们瞧见的那个吊死鬼的作用。”
吊死鬼勾人,会把所有的绝望,全强加到一个人身上,人如果遇上了它的纠缠,心中就不断被传输了一种信号“死吧……死吧……”
露露正是脆弱的时候,就中了那个道儿,成了牺牲品。
露露出事之后,得知人真的不行了,二舅妈就开始跟丢了魂似的,神神叨叨的,说女儿被自己害的成了这样,自己对不起女儿,还径自跑到了刘文科家里,跟刘文科他妈说好了结冥婚。
二舅则根本不知道二舅妈这么做了,他自己前几年为了招财,也养了小鬼,忽然就想起来
结果,两下就如我们所知的冲撞上了。
听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不用说,这里,肯定是卖海货小姑娘动的手脚,应该打露露有了轻生念头的时候,她就用吊死鬼加以指引,后来又蛊惑二舅妈给我打了电话,因为我属龙,二舅肯定希望我能留下来,而对小姑娘来说,冥婚什么的,开始她就没放在心上,她要的是我的身体,和程恪的长生。
现在,她算得上完成夙愿,一帆风顺了。池尽上亡。
三姨婆喃喃道:“她究竟,是不是魏长生的人呢?”
四姑姥姥撇撇嘴:“也像,也不像,只能等着陆荞他们把她给弄回来再说了。”
挥别了潭深镇,在车上的时候,困的我东倒西歪,但我不知哪里来的劲头儿,就是坚持着,绝对不靠在程恪身上。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程恪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眼,也没有跟来的时候一样,硬是将我的头按在了他肩膀上。
但是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差点倒在了旁边的李明朗身上时,那一只冰凉的手又狠狠的把我给拖过去了。
我打了个喷嚏,晕晕乎乎的想着,夏天过去大半了。
到了玉宁,已经是晚上了,跟李明朗和初阳道长告别了,约好了等二姥爷一来,就一起去玄阴地找那个女人去。
车到了站,顺着胭脂河往回走,我想起来了掩映在芦苇丛里面的那个破庙,知道这已经算是玄阴地的范围之内了,就用一种找茬的口气说道:“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想回家看看去吗?”
程恪像是很有耐心一样,盯紧了我的眼睛:“那不是我的家。”
“不是你家?”我冷嘲热讽道:“供着你养着你,给你遮风挡雨,是个小狗还认自己的窝呢,你倒是冷血无情,喜新厌旧……”
一听到喜新厌旧四个字,程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自己可能错手碰了他的逆鳞,有心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又觉得拉不下脸,索性就来了一手“话题转移大法”,指着路边一个饭馆说道:“我去吃饭。”
程恪没说什么,眉宇之间倒是没那么紧了。
进了那个饭店,迎面一股子烟味儿,差点把我给呛翻了,程恪眯起眼睛:“去别家吧。”
“就不。”我扇开了眼前的烟雾,就是专门想跟他对着干,挺起胸膛说道:“自己选的饭店,呛死也得吃完。”
程恪的脸色还是在今天第一次露出了一点笑意来:“押韵。”
我没有理睬他,隔着高汤锅升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