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不能用。"
细瘦的大汉刚才就是从那个大桑树上过来的,自然不会再来听程恪的话,白了程恪一眼,低低的咕哝了一声:"一只野鬼,也来多管闲事......"
"老大,你别理那个外乡的鬼,装模作样,什么东西。"马二呆仗着大哥出风头,一时也得意了起来。
"用你废话?"说着,那大汉一手搂着一小盆子饭食,一手将那金线束在了那大桑树上,身子微微往后一退,借了力,两条腿一顿,整个人就弹了起来,冲着长廊就过来了。
没想到那根金线半路上,忽然像是被桑树上的什么东西拉了一下,那个细瘦的大汉,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而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出现在了桑树上,伸手一捞,那个细瘦的男人就被那个影子捞上去了!
那个大汉也禁不住大叫了一声,饭盆子倾倒在了地上,当啷一声撒了满地,与此同时,只听"咔嚓"一声,那个细瘦大汉的声音戛然而止,桑树上,溅下来了一兜子血!
我瞪大了眼睛,那个模糊的影子,不就是昨天的那个怪物吗!它果然又出来了!
而马二呆,此时也名副其实的成了一个"呆",眼睁睁的望着自己大哥就这么消失了,立时想出去,可是那满地蠕蠕的蟾蜍,又让人无处下脚!
而这个时候,只听"彭"的一声,那个细瘦大汉的身体,已经从那棵树上给掉下来了,只是......没有了头!
"老大!"马二呆这一声,称得上是一个撕心裂肺!
程恪早就把手里的东西丢下,踩着满地的蟾蜍追上了那大桑树,可是只听"呱"的一声,那个模糊的身影,居然跟刚才的细瘦男子一样,用那一根金线一荡,十分轻捷的逃了出去!
程恪有心要追,可是大概顾及到了我,只好停了手,从树上下来了,只听"彭"的一声,那大桑树上飞出了数不清的燕子!
那些金头燕子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四散不见了。
程恪拧起了眉头来,重新要了饭食拿了过来,顺带着给了罗蔚蓝和桃红姐,胡家姐妹的门窗这会儿也闻声开了,正探头出来看热闹,程恪没说什么,丢了一个装着馒头的笸箩在胡家姐妹的窗台上,径自回来了。
"老......老大......"眼看着细瘦男子就这么被一个不明不白的东西害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马二呆整个人犹如被五雷轰顶,瘫软在地,浑身只是颤抖着。
胡家姐妹先是犹豫了一下程恪丢过来的馒头,又探头看见了细瘦男子的尸身,也是勃然变色的样子,咕哝了几句:"真的,是五足蟾蜍神?"
程恪见我望着那个尸身发呆,倒是顺手将窗户关上了:"行了,别看了。"
而罗蔚蓝大概早也看傻了眼,这才反应过来,声音从窗外响了起来:"那个东西,好像越来越不好对付了,等天晴了,我去找找它。"
程恪不置可否,倒是盯着我说道:"你脸色不好。"
我想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会好到了哪里去!
盯着程恪拿来的饭,一点胃口也没有了:"那个东西,看样子要大开杀戒......"
"无巧不成书,"程恪侧过脸,说道:"那个东西显然昨天是躲在了那大桑树上,经了天雷了,看样子,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这么说,它还是会继续吃人?"我望着程恪:"那咱们......"
"你放心,"程恪说道:"等雨停了就好了。雨水是阴的,这里又聚集着阴气,当然不好办,烈日灼下来,它缺水就活不了,到时候在附近的水源等着它,瓮中之鳖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程恪却接着问道:"那个罗蔚蓝,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掩盖下去了:"没什么,就是闲聊了几句。"
程恪没有再开口,一双眼睛,也像是盛着心事,正这个时候,前堂忽然传来了敲锣的声音,我赶忙回身打开了窗户,只见胖馒头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又出现在了后窗户上,旁边的几扇窗户也打开了之后,胖馒头说道:"你们也看见了,今天的事情不太对劲,你们可千万不要出来了,等雨停了再说,要是害怕蟾蜍的话,把床柜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挂在了门口,就行了。"
我听了,转身就去找了,只见床柜子里面隔着的,是一大串干枯了的花环。
程恪见了,说道:"是端午的时候结出来避虫子的。"
既然这样,应该是驱逐蟾蜍的吧,我把那个东西挂在了门口上,一股子有点熏人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