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那种未知?还是对自己的那种未知。
"你觉得,罗蔚蓝是个什么样的人?"程恪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仰起脸来看着他好看的简直拒人千里的脸:"什么人?热情,也开朗,待人好像很真诚。"
程恪眉头挑了挑,好像不太高兴。
我从他怀里爬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程恪重新把我给按在了他胸口上:"记忆,要从罗家开始找吗?"
"罗家总是一个机会。"我小心翼翼的望着他:"共同点跟你很多,是不是?"
程恪今天,怎么有点莫名其妙?
"你说,都有哪些共同点?"程恪望着我,眼里像是凝聚了风雪:"不跟你和菖蒲那样,我和那个罗蔚蓝,长得一点也不像。"
"未必非要长得像。"我想了想,接着说道:"你的那些咒,不是跟他一模一样?还有留仙索什么的......总不能说全是巧合。"
说着这个,我心里慢慢的有点揪得慌,程恪真如果是罗蔚蓝口里说的一样,是个满手血腥,嗜杀为乐的人,那就算回到了罗家,那......
"哗啦啦啦......"外面的雨只不过停歇了短短的一瞬,又继续下起来了,雨声之中,带着蟾蜍咕叽咕叽的声音,声声入耳。
"那就等到雨停。"程恪的下巴轻轻蹭在了我头顶上:"咱们去找。"
我点了点头,靠的他更紧了一点:"也许,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糟。"
"糟?"程恪低下头:"你想的很糟?"
"呃......"我好像说漏嘴了,只好硬着头皮自圆其说:"我只是在想,你跟菖蒲也许......"
"我总不会,白白的认定了,你就是我要等的人。"程恪说道:"虽然忘记了,也总会有原因。"
"我知道。"想起了阴魂不散的阿九和无处不在的菖蒲,我心里无端的别扭了起来,开始莫名其妙的遗憾,遗憾那个当年,没有我。
"对不起......"程恪握住了我受伤的手,忽然说道:"是因为我......"
"我只想并肩跟你站在一起。"我把程恪的手也握住了,笑着回答道:"不是永远只能站在了你背后。"
程恪微微一笑:"好。"
他的笑意,终于不再像是冰川融水,而像是暖阳一样。
"咚咚咚......"外面忽然响起来了一阵敲锣的声音,我禁不住又站起来了:"店老板又有什么事情吗?"
推开了窗格子,却看见敲打着那锣的并不是店老板,而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
那个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同色的布帽子,腰上围着一道麻绳,身材很雄壮,看得出来肌肉结实,个子也很高,是个威风凛凛的样子,就是长得一张烧饼似的扁脸,配上了不太协调的小眼睛塌鼻子大还带了满颊的麻子,说句没礼貌的,真是丑到没朋友。
"那种赶尸的人必须得长得丑,才能镇得住阴气。"程恪的眼光投过去,说道:"看样子,是一个赶尸匠里面的老手。"
"原来还得长得丑?"我说道:"这也算是个看脸的工作了。"
"不仅要看脸,还得要看方向感。"程恪虽然没有了关于自己往昔的那些个记忆,但是对着这些个阴阳之术的记忆,还是朗朗上口:"拜师学艺之前,一定要在正午的烈日下面自行旋转,等到旋转完毕,还能认出来东西南北的,这才算得上是个有天分的——因为这一行,要在夜间赶路,如果阴天,没有了指引路线的星辰,那很有可能会在荒山野岭里面迷失了方向。"
"想不到干这一行,要这么多的讲究?"
"这一行能做好,才是真正的老天爷赏饭吃。"程恪说道:"跟养鬼师一样,八字要够硬,不然镇不住尸体。"
应该,也是得需要什么大属相吧。
这个时候,那个大汉正起劲的敲打着一面不大不小的铜锣,敲打的手法也非常的出奇,时短时长,时轻时重,像是有固定的点。
而随着那个锣的声音,桑树下面那个细瘦大汉,没有头的身体,忽然慢慢的蠕动了起来!
我早听说过赶尸的神奇,却还是头一次看见,自然睁大了眼睛。
但见那个死尸先是慢慢的动了手脚,接着,不跟平常人一样,弯起来胳膊弯起来腿的把自己的身躯给撑起来,而是宛如一块僵硬的板子,径自从地上直直的弹跳了起来,全身上下,连一个弯都不打!庄鸟找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