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清楚了,但是我心里很高兴,他不用魂飞魄散,这真好。
迷迷糊糊的,我觉得魏浅承身上,有一种晒过初夏太阳的树叶子味道……
再次睁开眼睛,我窝在了一个很大的吊篮里面。
吊篮是用竹篾子似的材质编制出来的,却透着罕见的紫色,触手冰凉滑腻,显然是某种好东西。
身下垫着同色的软垫子,稍微一动,整个吊篮就微微的摇晃了起来。
现在自己,像是关在笼子里面的一只鸟。
这个地方,是哪里?
像是一个空旷的山谷,抬起头,却只能望见狭长的一线蓝天。
偶尔耳边还会有细碎的鸟叫,空气很清爽。
吊篮是被挂在了一棵浓荫浓荫的参天大树上,离地有三尺见方,我从吊篮上跳下来,脚底下触上了柔软的青草。
吸了一口气,花香扑鼻,我侧过头来,看见了一条围绕着大树的浅浅溪流,溪流旁边,生长着大片大片,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菖蒲花。
菖蒲……
眼看着这里,除了我,倒是也没见到有别人,更不知道魏浅承将我弄到了这里之后,打算将我给怎么样。
程恪他现在,阴气恢复了多少了?没有我,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这里是不是很美?”
那个凉凉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了起来:“你喜欢这里吗?”
“看得出来,应该是精心布置的。”我没有回头,说道:“菖蒲一定很喜欢吧?”
“我以为她喜欢。”就算提起了菖蒲来,魏浅承的声音也不带着一丝的波澜:“不过谁知道呢?女人很麻烦,口是心非,想知道她们的心思,全要凭着猜测,这多累。”豆女场弟。
“喜欢谁,去猜测他的心思,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吧。”我说道:“没必要总说的那么明白,那就没趣味了。”
“你跟她长得很像,却一点也不一样。”魏浅承的声音透出了点兴趣来:“很有意思,既像是菖蒲,又不是菖蒲。”
“菖蒲她,究竟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回过头,望着魏浅承:“她没有进我们杨家的族谱,更没有进入祖坟,尸体就停在了养尸地,而且……”
“你想知道她?”魏浅承走过来,跟我并肩的站在了茂盛的菖蒲花丛里面,说道:“她……应该是最好的一个养鬼师了,不过很可惜,她要走的路,分岔口太多,迷了路,再想回头,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你之所以被称为魏长生,是因为你在离开了潭深镇的时候,带走了长生。”我接着说道:“所以,菖蒲以长生行者的身份来接近你,想要得到长生,你因为喜欢她,就把长生给她了,是不是?可是没想到,她又把长生,交给了来历不明的程恪……”
“那些流年往事,久远的要发了霉了。”魏浅承挥了挥那只玉一样的手:“我们这些老人家也不想回忆,怎么偏偏你有兴趣?”
“人人拿着我来当菖蒲,我当然有兴趣了。”我望着那满谷的菖蒲花,说道:“可惜,我没有菖蒲的那种福气就是了。”
“相信我,”魏浅承说道:“你完全不用去了解她,你的福气,比她好的多,她……她有她的难处。”
我侧头望着魏浅承,他那精致绝美的一张脸上, 居然不由自主的,带了点怜惜。
对菖蒲的怜惜。
“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我望着那些馥郁的菖蒲花:“你是不是,有一个心愿,就是在这个地方,跟菖蒲高高兴兴的住在了一起?将我带过来,就是为了填补上了这个梦想吧?”
“你说的对。”魏浅承说道:“这里任何的一切,都是她喜欢的,其他的,我全能为她做好,唯独只差一个她。”
像是有配套的茶具,偏偏少了茶壶,只好天南海北的去找到了其他的替补上----没有别的要求,相似就行。
我抿了抿嘴,一低头,倒是发现自己的长生香囊不见了,想也知道,是魏浅承摘下去的,随口说道:“你杀了那么多养鬼师,抢夺长生香囊,究竟为了什么?”
“那些养鬼师,不是我杀的。”魏浅承淡淡的回答道:“我要长生香囊干什么。”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被这个几乎是盖棺定论的嫌疑人的否认弄的有点吃惊。
“天知道。”魏浅承说道:“如果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抵赖?”
奇怪……这话说的倒是对,以魏浅承的能力和名声,根本没有不承认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