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真的说道:"魏浅承,是不是?"
我一下子愣了,但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程恪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我的手,那么紧......紧的有点发疼,可是他还是没有觉出来。
我觉得气氛有点凝重,就把话题给岔开了:"程恪,你之前,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那个售票员阿姨把咱们给领上了车?"
"哦。"程恪不以为意的抬起了眼帘,一双漆黑的眼睛映出了外面没有尽头的竹海来:"那个阿姨之所以火气那么旺盛,是因为这里的门框子有一种习惯,叫做'八尺',也是一种辟邪的方法,但是那个阿姨是一个虚火命,正相克,才会心烦气躁,因为阳火全被控制在了里面,发不出去,身边倒霉事不断,我把门框子开了一个缝隙,方位对准了那个柜台,她的火气一下子就下去了。"
怪不得连售票机器都坏掉了。
"所以,那个阿姨才会特别钦佩你......"我望着那两个司机,明白过来,这件鞋子上车的事情,他们心里也不会不知道,也许正害怕呢!阿姨就看程恪是个高人,才求他上车来保护那两个司机的。
程恪像是心情不大好,抿一抿嘴没有说话,我倒是逗他说道:"心烦气躁,我也给你开门框子怎么样?"
"我都死了,还有什么阳火?"程恪转头望着我,只低低的说道:"你没事就好。"
但是他看上去,眉宇之间,像是藏了什么心事。
我并不知道阿九特别来找我说了灵体的事情,是为了挑拨离间还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打算不相信。
到了玉峪,黑皮鞋大叔跟我们挺亲热的告了别,两个司机都等不及我们这一班乘客下车走人,比我们还快了一步,迅速到路边折了很多柚子叶,啪啪啪的就猛力拍身。
这个习俗我也知道,都说柚子叶驱邪,他们是想着扫晦气。
到了这个地界,罗蔚蓝可算了舒了一口气,说道:"回了家,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玉峪是个大站,罗家村就在玉峪里面,这里就完全是个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样子了,光溜溜的柏油路,两边是玉兰花灯,二层小楼鳞次栉比,农田里面栽种着不知名的作物,风光很好,像是发展旅游业的农家院。
罗蔚蓝兴高采烈的穿过了一个大理石雕刻出来的门楼牌坊,将我们给引进去了,说道:"我们这里乡下地方,最讲究的就是敬祖,所以这里是宗祠在前面,穿过这里,就是村子里面了......"
这个地方,有一个水池子。
那个水池子旁边修建着大理石的栏杆,养了满池子的荷花,现在过了荷花开的季节,亭亭的荷叶旁边,都是饱满的莲蓬。
罗蔚蓝折了两只大的给我吃,自己继续往前走,我刚要剥开,程恪却握住了我的手,我抬头望着他:"怎么了?"
"这个地方我来过。"程恪的桃花大眼倒映出来了满满的碧色:"不要吃。"
他想起来了?我瞪着眼睛望着他:"你真的来过?"
"我上次见过这个池子的时候......"程恪的眼睛沉下来:"满池子都是血。"
我心头一跳,罗蔚蓝则从前面回过头来,望着我们:"你们干什么呢?走呀!"
程恪......真的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
他握住了我的手,手心更冷了几分。
"二伯!"到了那个祠堂外面,罗蔚蓝大声喊了起来,可是那个屋子里面,根本没人应声。
"奇怪了,二伯平常看守祠堂的,怎么不在家,一定是去买菜了......"罗蔚蓝喃喃的自言自语了一声,接着往里面走:"你们先跟我往祠堂里面去吧,族长爷爷平常不出门,我带着你们见见他。"
说着,领着我们过了门楼,继续往里面走。
没想到,整个祠堂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上一次,罗家人为了罗蔚蓝和长生,一起去了惠人旅馆,结果被魏长生杀了不少,当时罗蔚蓝应该也看见了那满地的尸体,但还是一直强作镇定,可是就算村子里人现在不多,也不可能没留下人。
罗蔚蓝一双眉头越皱越紧,程恪忽然说道:"这里出事了。"
"出事?"罗蔚蓝忙回头望着程恪:"出了什么事?"
程恪修长的手指头指向了一个角落,那个角落上,赫然是一团干涸了的血迹!
罗蔚蓝脸色发青,蹲下身去,只见那血迹旁边,青草还有被什么东西拖行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