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我的手掌心,出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伤口,那个伤口也就比指甲盖大一点,有头有尾有盖子,居然像是个栩栩如生乌龟的形状!
我瞅着那个乌龟。心里百感交集,堵在嗓子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天了噜,谁那么恶趣味,要在那个香炉上面设下这么个幼稚的机关,简直了……难道他是个三岁小孩吗?
正这个时候,雾气也就慢慢的散开了,我觉得身上的力气逐渐回来了,应该是跟程恪之间那个阴气的连接又恢复了,感觉跟wiFi和手机一样,重新信号满格。
那块炭我本来想扔了。可是再转念一想,扔了怪可惜的,直接就放在手包里面了。
“穿上。”
正这个时候,我那双不知道被踢蹬在什么地方的高跟鞋被搁在了我面前。
我回头一看。是程恪,果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潇洒又带着点慵懒的斜斜站在我面前,看上去水波不兴的平淡样子,略带不悦的说道:“ 地上凉。”
终于又能看见我了!
虽然刚才一秒也没分开,可是却觉得好像很久没见过一样,我站起来,也没穿鞋,手臂往他劲瘦的腰身上一围,直接扑在他怀里了。
他的身体清清凉凉的,熟悉的檀香味道蔓延了过来,让人安心。
真好,又能碰到他,又能抱到他了。
程恪的眼神一下子就柔了,摸摸我的头。说道:“刚才被散魂香暗算了,碰不到我,怕不怕?”
我赶紧摇摇头:“不怕!你就站在我眼前,我怕什么!”
“那就好。”程恪拧起眉头:“你好像……长大了。”
“我都二十好几了……”叹口气,说道:“不是长大,是变老。”
“我是说……”程恪唇角一勾。接着又说道:“没什么。”
“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个什么意思,一个挺年轻的女人声音先响了起来:“年轻人,就是热情似火,啧啧啧。”
我从程恪怀里抬起头来一看,只见程恪身后鬼鬼祟祟的探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柳叶眉,杏核眼,脸圆圆的。非常妩媚,带着一种折耳猫一样的娇憨感觉。
“诶?”我眨眨眼睛,望着程恪:“这是谁啊?”低引广号。
程恪侧过头,淡然的说道:“你不认识了?”
“我应该认识吗?”我莫名其妙的望着那个年轻女人,这才发现,那个年轻女人身上穿着的,正是刚才那个魏九爷的老太太身上那件黑色的大氅!
一只现在是柔嫩白皙的手还习惯性的护在了胸前,应该是想保护自己身上挂着的镜子。
“老太太……”我嘴角抽了一下:“难道……”
“诶?”那个年轻女人这才意识到,经过刚才阴气一断,又继续“开机重启”的这个时候,她可能是“恢复出厂设置”,得重新再调整一下,赶紧把那件大氅盖在了头上,再拿下来,又是那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的样子了。
“你们……可不要把看见我的事情说出去。”刚才的那个脆甜声音又变成了苍老的嗓子了,老太太挺紧张的往屋里看了看,说道:“我家老头子,不喜欢我是那个样子。懂不懂?”
肯定不喜欢,别人看上去,这一对一定跟爷孙俩似的。
我赶紧点点头:“我明白。”
心里却无端的有点压得慌。
现在,我跟程恪好歹年纪还是匹配的,但是等到过了一二十年,甚至三五十年的时候呢?
程恪也要为了我,变成了一个皱巴巴,核桃似的老头子吗?
就算那样……那只能是变出来的,他的年龄,早冻结在了这个时候了,他永远不会老,就那么一直静止了下去,我不一样,我会在岁数上越走越远。
程恪大概能看出来我是怎么想的,圈在我身上的胳膊更紧了一点:“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很多事,到时候再说。”
说得对,算了,人生得意须尽欢,想那么多干什么。
想起来那个屋里还有地猴子,我赶紧就把头伸进去了,现在这个时候雾气已经散的挺干净了,刘老太太跟拔萝卜似的四处去揪那些个地猴子的尾巴,把地猴子的尾巴拴在了一起打成了结,弄的跟一串串老玉米似的。
而魏九爷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刘老太太强势霸道,身手利落的去抓地猴子,说不出为什么,整个人露出了一种十分感伤的模样来。
我们身边这个才变成老太太模样的鬼显然咕嘟了嘴,挺不乐意,却无计可施。
而且,好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