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程恪正好看了一个对眼,程恪挑起眉头:“您来了。”
我妈很怀疑的望着程恪:“大晚上的……”
“知道您要来,特别给您准备的夜宵!”我赶紧从程恪手里把那鸭子粥给拿出来了,摆在了桌子上:“这样的女婿可不多见了……”
“他能未卜先知?”我妈虽然疑惑,但是看见了那鸭子粥,也露出了一种挺饿的样子来,没多说什么, 就跟着吃上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程恪带着一种疑惑的神色侧头望着我, 我指指我妈,压低了声音说道:“跟我爸吵架了,所以就过来了。”
程恪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发现那卫生间的门还是开着的,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赶紧假称去厕所,跑到了卫生间里面将刚才的那些个痕迹全打扫干净了。
费力的将融化成了一团子的白蜡从洗手台上抠下来,又盯紧了那镜子,血圈之中,虽然是自己的脸,可是也许是因为盯得太久,连自己看自己,也有点陌生了。
这个通灵游戏,结束了吗?
摸摸自己的胳膊腿儿,还是好端端的,一切也没有异样,应该是赶在了最后的一刻,把事情做完了吧?
送也送了,蜡烛也吹灭了,一切应该没什么岔子。
程恪……他杀了菖蒲?这会儿反应过来,心里还是觉得难以消化。
其中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内情,杀菖蒲之前呢?杀菖蒲之后呢?魏浅承在菖蒲死后怎么样了?
一个个谜团像是纠缠在脑子里面的毛线,不知道是稍微出现了一点头绪,还是更加纠结。
长生……原来是这样到了程恪的手上的,难不成,他一开始并没有去找菖蒲的尸体,复活菖蒲,是因为,对他来说,菖蒲并没有长生重要?
不……不对……怎么想都不对……
“陆荞?”我妈的声音从客厅里面传了过来,正一边吃一边问我:“你这儿有小菜有芝麻香油吗?”
“ 有有有……”我找了湿巾,将镜子上面的血迹给擦干净了,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帮我妈去找小菜和香油了。
我妈一边唠叨着陆家的人都是怎么样的罪大恶极,一边收拾好了,在次卧住下了。
程恪等我妈睡下之后,望着我:“你脸色不好。”
“日夜颠倒,随随便便谁都会脸色不好,长此以往,会折寿的。”我随口敷衍了几句,开了电视,结果我妈立刻在次卧里喊道:“大晚上看什么电视?女人最大的天敌就是熬夜,胶原蛋白流失了就回不来了,你不知道啊?赶紧滚去睡! ”
我没办法,只好把电视给关上了,拿了iPad去卧室里面,戴上了耳机找电影看。
程恪目光灼灼的望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以前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我从来都十分珍惜,舍不得被手机电脑夺走了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可是现在……说不出为什么,我只觉得,对他,有点难以面对。
杀了自己最爱的人,是个什么感觉?撕心裂肺,痛彻心扉,还是……不择手段?
我整个人蜷了起来,背对着他,因为戴着耳机,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他叹了口气,但是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外面的夜幕跟泼了墨似的沉重,黎明,好像遥遥无期。
无所谓了,反正我又不盼着黎明。
看着iPad里面让人昏昏欲睡的电影,刚醒了没多久的我,不知不觉,居然又睡着了。
这一觉,倒是非常的干脆,连个梦也没做,要不是看着窗外一下子亮了,我感觉自己简直是进入了时光隧道一样,天咻的一下就亮了。
但是就算睡得这么好,还是觉得……好累……
身上的骨头,都是一种几乎要断了的感觉。
是昨天跟程恪在一起的后遗症?低下头,发现被子里面自己居然是光溜溜的,身上的睡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
奇怪了……程恪帮我脱下来的?
而且,跟很久以前那次一样,身上多了不少暧昧的痕迹。宏休乒技。
我拧起眉头来,不记得,身上有过这个。
难道程恪趁我睡了,又……我睡的那么死吗?一点感觉也没有。
翻过身来,程恪破天荒的并没有在身边。
捞起来了那件睡裙重新套上了,无精打采的下了床,只觉得两脚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整个人头重脚轻,跟喝高了似的。
好像……一点精神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