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要亮了。
我望着还在熟睡的李明朗,想了想,说道:“那,道长就替我跟他告别吧!”
虚平道长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省的徒增伤感。”
我又跟虚平道长道了谢,正在这个时候,我闻到了虚平道长身上,一阵若有似无,三钱半的香气来。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道长,关于那种三钱半,除了太清宫,别处没有吧?”
“除了我们太清宫拿了来在特殊时期招魂用,别的道观不见得会用。”虚平道长说道:“几百年了,太清宫独善专场,别处人并不知道。”
原来如此,几百年了……
那……在那个程恪的记忆之中,他和菖蒲的独处,往往都是在等待魏浅承,而魏浅承的身上,总带着那个三钱半的味道,难道,那个时候,他都在太清宫里吗?
不过……百十年前的事情,虚平道长肯定是不知道的,问了也没用。
我跟虚平道长道了别,迈出了那个屋子。
外面还带着一点薄薄的雾气,在深秋的时节,寒冷刺骨。
整个太清宫,也还都是沉睡未曾醒来的样子,万籁俱寂。
回过头来,虚平道长还在门口目送着我,看我回了头,跟我摆了摆手。
我点点头,顺着甬路,一直往太清宫走过去。
穿过大殿,就能看到了程恪了。
这个地方如果能说话,也许能阐述一下它见过的百年风雨,可惜,它只能沉沉的注视着风霜雨雪。
一路出了大门口,天色越来越亮了,倒是没有一眼就看见了程恪。
我纳闷起来,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