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干瘦的肩膀,这个姿势……应该是个满身肌肉的人,才会有的惯常动作。
接着,他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甩着膀子往宋之远哥哥的那个房间里面去了。
但是他走路的姿势说不出的古怪,两脚一下一下跟探雷似的小心翼翼的,确实跟宋之远不一样,可是跟宋之远的哥哥更不一样,我认识宋之远的哥哥,他平常走路跟黑熊似的威武霸气,逮着谁撞谁,这姿势绝对不对。
我望向了程恪,程恪的一双桃花大眼就定定的望着宋之远。
“哐”,开了门,果然跟宋之远形容的一样,他就跟挖金矿的一样,将满屋子零碎的东西,天女散花似的,扔的到处都是,一双手跟鸡爪子一般,拼命的刨,一边刨一边说道:“在哪儿呐?在哪儿呐?”
那个声音特别狰狞,还带着点绝望,一听就不是一个活人应该发出来的!
两只手本来也是血肉模糊还没痊愈,这会儿更是整的我看着都疼。
程恪这才迈开了长腿,以一种怎么看怎么潇洒的姿势,随意的到了宋之远面前,将那个航模搁下了。
宋之远本来还在翻弄,可是一双眼睛盯住了那个航模的盒子,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先是难以置信,接着忽然就伸出了手来,将那个航模给搂在了怀里,也没干别的,先“呜呜……”的哭了起来。
真是越看越让人摸不到头脑,哭了?
而与此同时,我正看见宋之远的眼睛跟平常不太一样,只见他其中一只眼睛的眼白上,多了一个黑点儿。
那个黑点儿跟粘上煤灰了似的,可是人的眼白怎么可能会沾上脏东西……
程恪说道:“这个,叫做‘卡煞’。”
“卡莎?”我奇怪的说道:“还是个罗刹国名字呢?”
程恪嘴角一扯:“什么罗刹国,意思就是人被阴灵所控制的时候,会在眼白上有所显示,几个黑点儿,就代表身上停驻了几个灵体,也就是,煞气卡在体内的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宋之远哭的差不多了,这才将那个盒子用力的给撕扯开了,拿出了一张收款单据,继续呜呜的哭,接着,将那收款单据死死的攥在了手心里面,捶胸顿足:“找到了……找到了……”
接着,宋之远忽然一下子像是提线木偶忽然断了线,整个人瘫软在地。
我赶紧过去将宋之远给架起来了,只见宋之远这才跟一个溺水的人忽然上了岸一样,先是呼吸停滞,接着突然就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来,一双眼睛再睁开了,我清楚看见了,他的眼白虽然跟得了结膜炎似的,布满了血丝,可是刚才那个黑点儿,却已经不见了。
他大哥……走了……
“我……我这是……”宋之远一抬头看见了我们,满脸的惊惧,完全是个语无伦次的样子:“你们……你们看见了吧?我是不是又……又给……”
“你大哥在那个航模里面,找的是这个东西。”我忙指着宋之远到现在还无意识的攥的紧紧的那个收据,说道:“你看看,能不能看明白点什么?”
宋之远一听,这才将那个纸条给展开了,满脸的莫名其妙:“找这个么?”
结果,宋之远的眼睛一落到了那张单据上,两只眼睛就一下子给瞪大了:“ 这是……这是……那个奸杀案发生的那一天……”
原来,那个收据上面的日期,正是那个女人遇害的时候,而那个店铺,是在离着胭脂河很远的地方,也就是,他在案发时间,根本没法子同时出现在那个店铺和胭脂河边,所以,如果这个收据,再去店铺之中找到了带着他大哥身影的监控,应该可以当作了他大哥的不在场证据,洗脱了杀人的那个嫌疑了。
也就是,他大哥是冤枉的,这次……想给自己伸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宋之远明白了这些内情之后,直直的望着我和程恪:“要真的是我大哥……那,那他怎么,也成了‘鬼敲门’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有这个证据,他又跑什么?”
“你看见了那些个圆圆的水渍了,”程恪说道:“是跟那个被害的女人一样,死在了河里。”
“死在了河里……他怎么也会死在了河里?”宋之远抿了抿嘴,又大惑不解的说道:“可是,就算死在了河里,也应该是留下脚印吧?那两个圆圆的东西,是什么?”
“那个是高跷。”程恪说道:“他是踩着高跷,在河水之中寻找什么的时候,不小心遇上了意外才死的,那个圆圆的,带着水渍的痕迹,就是他踩着高跷,从河里一步一步穿行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