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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挺尴尬:“刚才手滑了……”
“没看错的话,是不是断了?”龚贝贝瞪大眼睛:“陆荞,你……”
“她时运走低,这也不算什么新鲜的。”程恪只是信手又拿了一双筷子给我,挺淡定的说道:“吃饭,有我。”
“诶?”接过了筷子,看着满桌子人那个样子,还是没由来的心虚了起来:“ 是不是,有什么说头?”
“这叫‘折’,”四姑姥姥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意思就是,你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筷子脱手,是要走背字的意思,而筷子不仅脱手,还给断了,这就是预兆着,你最近要有大凶险,这是祖宗给你的警告。”
“警告?”我心里一提,本来我人也死了,靠着那个莫名其妙的灵体才能苟延残喘,现在又要遇上了凶险了……
“这样子的预兆不是很常见。”罗蔚蓝犹豫了一下,还说挺诚恳的跟我说道:“这两天,我看你最好是小心点。”
“多谢。”我点了点头,一众人像是尽力的想把气氛给搞的活跃点,就都开始说起了别的事情,但是我看得出来,大家瞧着我的眼神,不知不觉,都带着点怜悯,像是……看着一个年纪轻轻,却身患绝症的人一样。
我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氛围弄的心里发毛,只有程恪还是挺淡定的给我夹菜,像是根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一样:“多吃。别多想。”
左思右想,反正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比死更凶险的了,我都成了一个阴差手下的漏网之鱼了,还怕什么,心一横,也就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
、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白捡来的啊。
吃完了饭洗完了碗,四姑姥姥安排了房间,我们也就各自的上床休息去了。
到了房间里,我忍不住问道:“都说让我小心那个‘折’,可是要怎么小心啊?”
“小心?你不用小心。”程恪眯着桃花大眼,好整以暇的说道:“你只要别离我太远就可以了。”
……跟没问一样。我寻思起来,老祖宗给个警告也没错,可能我已经死了,命火本来就挺低的吧?
没想出个所以然,就随口说道:”多远不算太远……“
而程恪一双手倒是把我先给圈起来了:“要这样,才不算太远……”
那个凉意一下子袭过来,我忍不住颤了一下,程恪察觉出来了,松了手低下头:“冷?”
“也不算太冷,”我嘴硬说道:“主要是天冷,跟你没关系。我现在早习惯了。”
说是这么说,程恪却将手给松开了,微微一笑:“我还不习惯,让你冷。”
他的桃花大眼在昏暗的白炽灯下闪闪发亮,侧脸上的光影勾勒出来的线条更是美好如画,就这么看着……已经让人要摒住呼吸。
回过神来,这一点也要赶紧习惯了才行,就接着说道:“那好吧,我去上个厕所,既然不能离你太远,你在门口等着我。”
“隔着一道门,当然算远,”程恪低头,鼻尖儿简直要碰到了我的鼻尖儿上:“我……”
“跟进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一颗心突突的跳了起来,伸手把程恪那张脸给推过去了。
程恪是一副特别自然的样子,为了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low,我就也只好梗着脖子装出来了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来,拿上了必要的东西,也就挺直腰板进去了。
要说潭深镇,最可怕的根本不是坟圈子,而是厕所。
这里的厕所是青石板堆砌起来的,方方正正,分成了几个小隔间,但是自带凉气,夏天还凑合,秋冬那是特别冷。
尤其是深不见底的大坑,总觉得能随时伸出一只手来。
里面也没装电线更没装灯,现在又是个乌云密布的时候,本来的大好月色,也给埋在了后面了。
好在仗着程恪,现在在昏暗的地方看东西,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一进去了,还是忍不住的有点背后发毛。
算了,习惯就好了。
刚要解决,忽然听到了一个特别清楚的声音:“陆荞。”
诶?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一听,当时就觉得是龚贝贝,随口说道:“你也来啦?”
可是那个声音就是喊了我一声,却不支声了。
我也没多想,解决完了就说道:“你不会是没带纸巾吧?运气真好,你叫我一声小天使,我给你送过去。”
说着,也就站起来,冲着那个隔间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