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心疼:“又破了。”
“不疼。”
“那个眼神……”阿九忽然微微有点动容,低低的说道:“以前,他只肯看着菖蒲。”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抬头望着程恪,他就算听见了菖蒲的这个名字,也还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模样,根本没有以前那种神采了。上圣尽圾。
好像,关于以前的记忆越来越少了。
我蹲在了阿九的身边,刚要咬开伤口,阿九眼波一转,忽然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里吗?”
我眉头一挑:“知道,要给菖蒲招魂吧?等招魂成功,在从我这里取出长生,让菖蒲的魂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身体里面,咱们俩呢,就跟用完的卫生纸一样,没有价值了。”
“你知道?”阿九倒是愣了:“那你还敢来?你不怕,程恪见到了菖蒲,会……”
我侧过头,望着程恪,说道:“我信他。”
“好一个相信啊……”忽然那个甜甜的味道又一次飘了过来,只见满地的浮尘上,那个蜕皮又来了!
我一看,时间被那个大蝙蝠给耽误了,赶忙就抓紧了时间,将自己的手给弄破了,奔着阿九身边撒了过去,偏偏因为缠绕在阿九身上的黑色头发实在是太多了,血撒上去,是烧断了一些,可是还有新的头发源源不断的给缠了上来。
需要更多的血……我心里着急,就拼了命的往外挤。
阿九看着我这个表情,倒是愣了:“你怎么还不快跑……”
“你上次救我一次,这次说什么也要还。”我咬着牙,忍着那个十指连心的痛, 说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阿九一下子怔住了:“一样……你跟她真的一样……”
不用问,也知道她说的是谁,我只当自己没听见,拼了命的往外面挤血。
而与此同时,那个蜕皮忽然拉出来了一个变魔术似得架势,将一个东西拿出来,“哗”的一下子展开了。
我侧过头,只见蜕皮手里的那个东西的光华,直刺我的眼睛,这个东西,我见过啊,是菖蒲临死的时候,穿着的那个嫁衣!
血染红的嫁衣……
好家伙,现在就要招魂啊!对了,应该是阴灵贴身的东西和自己的血为祭,加上诚心祷告,就能招魂!
我心里更着急了,一边盯着程恪,一边更拼命的把自己手上的伤口弄大点,可是血还是供不应求,那些头发就是烧不完!
阿九的脸色也有点变了,不住的催促着:“快点儿快点儿,招魂出来就坏了!”
招魂出来,她就要讨要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了吧?
我心一横,自私也好,怎么都好,程恪现在是我的,我不想再还回她手里去了。
蜕皮盯着对嫁衣还是无动于衷的程恪,特别殷切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那个阴阳御鬼之术,夺走了你的记忆,现在,我就让你想起了来,只要你想起来了,你总会明白,你心里最重要的,究竟是……”
“我不明白。”程恪忽然很淡定的打断了蜕皮的话头:“为什么,人人都要告诉我,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谁?这种话,我说了很多遍,那就是……我心里的人是谁,不用你们来教!”
蜕皮满心的不甘:“你只是暂时的被蒙蔽了,而我告诉你的,才是事情的真相!我跟你说,你以前,答应过菖蒲,三生三世,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你只等着她一个人,现在,我就帮你……”
“不用,”程恪仰起头来,凉凉的说道:“以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那就过去吧,现在我只想保护她一个人,若是菖蒲的出现,会伤害到她,那菖蒲对我而言,还是逝者安息的好,就没必要出现了。”
“你……”蜕皮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回到这个阳世,不就是为了菖蒲吗?那个阴阳御鬼之术,你说好了是要跟复活的菖蒲结下……”
“既然现在是跟她结下的,那就已成定局了。”程恪望着那个蜕皮,薄唇一勾,话锋一转:“你的这个身体,好像是用了别的旁门左道,跟魏长生一样,也死不了。但是……好像所有的感知能力,还是有的吧?”
“你……”蜕皮的眼神一下子带了点畏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程恪望着那个女人,轻轻松松的说道:“不管把你大卸八块也好,穿肠破肚也好,你都死不了,只能继续忍受那个痛苦,是不是?”
蜕皮的身上,猛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