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的口干舌燥,一颗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菖蒲以前不是没在程恪面前出现过,但是每次程恪全看不到她,但是这一次……
我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程恪,程恪的桃花大眼里面,映出了那个动人的身影。
“程恪……”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阿九那只冰冷的手,死死的攥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狠狠的往下一拖,我猝不及防,脚下一软,眼前一花,只觉得耳边带着风声,整个人像是被拖下了万丈深渊一样!
回过神来,只觉得脑门一阵剧痛,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从那个墓室之内出来了,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应该还没出墓地下面。
现在我正依靠在一个土墙上,不由自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刚刚从缺氧到窒息的环境里面走出来一样。
“崩……”阿九忽然抬起手,又在我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下,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脑门那么痛。这才一把抓住了阿九的手反扭了过来,带着满心的怒意问道:“你干嘛?”
“哎呀……”阿九赶紧将手给收回来,特别爱惜的望着葱白似的手,吹了吹,才说道:“ 我为了你好,疼痛使人清醒。”
“我现在已经很清醒了。”我盯着阿九:“刚才……你把我拖到了这里来干什么?菖蒲和程恪呢?”
一提起了菖蒲和程恪这两个名字,说不出来为什么,心里头,忽然痛了一下子。
“你想亲眼看看他们两个久别重逢,干柴烈火吗?我劝你,有些事情,眼不见为净,”阿九还是不住的观赏自己的手:“你肯定早就知道。我这是在救你。难道,你真的想当一个被人用完就扔了的卫生纸?”
“我不是什么卫生纸。”
是啊, 正是因为什么都看明白了,才这么不舒服吧。
阿九的意思,是既然正主回来了,我们这些非法占据他人东西的,就该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
我身上的长生,和阿九占据着的身体。
“我说,你心里明白,就别装傻了。”阿九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手指头上转到了我的脸上来:“你不是一直在帮程恪,找回来原来的记忆吗?说不准。他这一次一看见了菖蒲,就什么也想起来了,不用你费心了,不是正好吗?”
说是这么说,其实,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不矛盾?
像是在路边捡到了一件很喜欢的东西,喜欢是喜欢,可是不得不去寻找失主,偷偷的占为己有,会良心不安。
一方面,觉得丢失对失主不公平,一方面,又因为自己的私心。难以放手。
人性就是这么复杂,但是不复杂的话,也就不能被称之为人性了。
程恪,真的会想起来那个前因后果吗?
还是说,以前菖蒲不出现,只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在,眼看着,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已经可以回来了。
不说什么回来不回来,也许,她一开始就没走。
“你我两个要是留在那里,可说不准,那个芙蓉又想什么阴招,把咱们给扣住,到时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阿九继续挺悠然的说道:“可是这个身体,我偏偏,就是不还,看她能把我怎么样?喜欢的,就争取啊,凭什么任何好处,都是别人的?不属于我,抢过来就是了。”
阿九这话说的赤裸裸,可是扪心自问,我何尝没在心底想过,要抢?
不,程恪现在,就是我的。
“我说,你有没有听过猫的事情?”阿九看我发呆,忽然这么说道。
“猫?”这个话题,简直跟耳钉刚才的原地旋转一样毫无由来:“什么猫?”
“你现在心里的想法,我全明白。”阿九说道:“就好像猫一样,猫会整天出去散散步,总有回家的时候,可是主人不知道,猫表面上散步,其实,是到另一个主人那里去了。 而每一个主人,都以为猫是只属于自己的,直到有一天,其他的主人跟这个主人撞上了,才知道,猫不过是共有的,你说,这怎么办?”
“猫跟人不一样,猫可以共享,可是人……”
“我不管那么多,只问,想独占猫,”阿九唇边露出了一个凉森森的笑容来:“要怎么办?”
要么,杀掉了其他的主人,要么,把猫的四肢砍掉,让它永远在自己身边,再也没法散步。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我不说,你也很明白。”阿九看出来了我的不自然:“你很聪明,只是,你弱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