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满了尘土,显然不被照料,而那个上香的香炉里面,看上去也冷了很长时间了。
“看来那小孩儿不务正业,”龚贝贝一根手指头在那个香案上面划了一下,香案上尘土厚厚,立刻出来了一道印子:“只顾着师父,也不管神仙了。”
我往旁边看了看,只见一侧是写着“昆仑神君骑乘圣兽鹿神”。
估计也是传说之中一位神仙的坐骑,就跟西游记里经常在取经之路上捣乱的那种一样。
“这一阵子没有功德钱,所以我们没买得起香烛,”没想到龚贝贝这么一说,那个叫中元的少年正巧从偏殿里面出来了,看着我们,摸着光溜溜的脑袋,挺不好意思的说道:“几位别见怪。”
“原来是这样,”我忙说道:“小师父别往心里去,多谢这两天收留,这点功德算是我们的心意。”
说着,我就拿了点钱搁在了蒙尘的功德箱里面:“希望你师父身体赶快好起来。”
“但愿吧。”中元习惯性的摩挲了摩挲头皮,倒是叹了口气:“师父说,这种病痛,也算得上是一种修行。”
我顺口问道:“不知道是个什么病啊?”
“我也不懂,”中元一边擦桌子一边说道:“总是咳血,师父说休养休养就好,可是休养了这么久,也没见怎么样。”
透过那个幽深的殿堂,也是能闻到一股子药香的味道。
龚贝贝倒是对他师父不感兴趣,直接说道:“对了,竹溪铺离着这里还远吗?”
竹溪铺就是四姑姥姥给我的那个地址。上斤冬号。
“不远了。”中元说道:“顺着这里过两道山梁就到了。你们往那里,是去找邓先生的吗?”
“邓先生?”我顺口问道:“那个邓先生,是干什么的?”
“是个看香火事儿的,特别有名,经常有人跋山涉水往山里来找他,”中元眨巴着眼睛说道:“前一阵子,也看见了一个老头儿,说话口音跟你们差不多,好像就是来竹溪铺找邓先生的,但是走了之后,就没见回来过。”
“老头儿?”我现在一听老头儿两字就敏感:“那个老头儿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说他姓杨。”中元说道:“瘦高个子,眼皮耷拉着,不过看上去倒是挺精神的。”
我姥爷!果然……我姥爷也上这里来了!
我心头一跳,忙问道:“你在跟我细说说那个邓先生的事情。”
“邓先生可厉害了,”中元大概是因为平时找不到人说话,一听我们问起,倒是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据说关于阴阳的事情,他什么全都做得到,可惜他只认世俗阿堵物,要价很高昂,一般的那种穷困村民要是遇上点什么事,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是跟没看见一样,所以有个外号,叫做‘认钱不认人’。
不过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喊就是了。他的那个铺子,就在竹溪铺东头,我给师父抓药的时候经常路过,上面牌匾也怪,就写着一个字,可惜我不认识。”
我忙把四姑姥姥给我写着“龑”字的纸片子拿出来了:“你看你看,铺子门口写着的是不是这个字?”
中元低头一看,忙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字!”
这说明……我姥爷想找的人,跟我四姑姥姥想让我找的那个人,就是同一个——能解开阴阳御鬼之术的那个人。
“陆荞,你发什么呆呢?”龚贝贝推推我:“直眼了都。”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我就是在想,赶紧着把耳钉那件事情给解决了,咱们好往那个铺子里面去。”
我才不想解开阴阳御鬼之术呢……即使死,也不想解开。
到了晚上,程恪用红线将耳钉围了起来,而那一张黄纸梳子,就被程恪搁在了耳钉的头上顶着。
程恪还在床前挂了一把中元借给我们切南瓜的刀,那锋利的刀刃在灯火下面盈盈的泛着光。
“这是……布阵啊?”耳钉望着程恪做好的准备,吞了一下口水,斜睨着那把刀说道:“红线也就算了,这个是不是也太危险了,万一砍到了我……”
“放心。”程恪说道:“开门之后,你只要不出声就可以了。”
我们全没见过那种新鲜阵法,所以跟看耍猴的似的,全盯着耳钉,把他一张脸也盯得跟猴屁股似的:“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说呢?”龚贝贝先发了难:“我说耳钉,有些事情,不如摊开了说明白,你该不会,是诚心想耽误陆荞的时间吧?是不是,你也对长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