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有个家呢。
进了屋子里,我虽然早有准备,也还是吓了一跳。
许多人……许多人正熙熙攘攘的挤在了这个本来算得上宽敞的屋子里面。
那些人跟开门的人一样,都是木僵僵的样子,瞪着眼睛望着我们,身上被隐隐的阴气个控制着,像是中了集体催眠术。
而那个阴气的线,正集中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稳稳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面,看上去特别坦然,只见他穿着一身风衣,相貌非常普通,普通到混进人群之后,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
这个人……是谁啊?素昧平生,绝对是个陌生人。
而罗蔚蓝正在那个人身后,被人捆得跟个粽子似的,梗着脖子就大叫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龚贝贝呢?”
“龚贝贝没事。”我接口说道:“我们自然是来救你的。”
“这个人不好对付。”罗蔚蓝咬了咬牙:“你们怎么非要来……明摆着是要你们上钩的!”
是啊,可是没办法。
“现在,你们可算是也来了。”坐在罗蔚蓝前面的那个风衣男托着腮,说道:“你就是陆荞啊?真他娘的,老子听说你长得可以,见到那个美女就提溜进来了,谁知道抓错人了,真是晦气。不过,你来了就好,你过来,我正找你呢。”
但是这个气氛实在怪的很,他轻轻松松的坐在一排被迷魂了的活人之间,一打招呼,跟问别人“吃了吗”那么轻松,倒是更显得诡异了。
程恪挑起眉头看着他:“把罗蔚蓝放开。”
“哎呀,哪有那么好的事啊……”那个风衣男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将你们给引过来,就这么算了,我亏不亏?”
程恪一直不爱说话,今天说的已经算是不少了,他抬起头来,一只手横着一划,一道青白色的火焰从地上烧了起来,对着那个风衣男就过去了。
风衣男不急不慢的说道:“你看看,好好说话也不行,一上来就动手,你们心不诚啊。”
说着,那个风衣男抬起手来,一大群被迷魂了的人就跟活了的兵马俑一样,冲着我们就哒哒哒的过来了。
我算是了解罗蔚蓝和龚贝贝是怎么被绑走的了,养鬼术不好对活人用,而活人现在成了不知痛痒的木偶,推不开打不走,油盐不进。
我要放赤血咒,程恪握住我的手不许,那个风衣男就饶有趣味的这么看着。
刚要说话,程恪蹲下身子,在地上一划,我也没看清楚他干了什么,只见那些个人的身体,“乒乒乓乓”的跟保龄球瓶子一样就倒了。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程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在地上结了许多的红线,那红线束的还特有艺术感,你压着我我压着你,所以,那些个中了迷魂阵的活人也是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全交错着将对方给绊倒了,滚在了一起,跟叠罗汉似的。
而那些人现在要挣扎,却暂时没起来,程恪一手环住我,十分轻松的就踩在了那些倒地人的后背上,直接落到了那个风衣男的面前。
风衣男被程恪的身手给震了一下,显然有点猝不及防,程恪一手放下我,一手就奔着那个风衣男的脖颈过去了,声音凉的像是寒冬腊月的冰一样:“你是谁?”
而那个风衣男却一缩身子,居然泥鳅似的从程恪的手底下给滑出来了,起手奔着程恪就招呼上了:“你不认识我啦?”
程恪皱起了眉头来,我也一下子就愣了:“听着这个意思,还是个熟人?”
不过反正程恪跟别人打架从来没输过,我也顾不上他们了,赶紧就把罗蔚蓝身上挂着的绳子解开了:“你没事吧?”
“你说呢……”罗蔚蓝揉了揉手腕:“绑的都成了中秋节的大闸蟹了。”
“那个人是谁啊,”我回头望着那个跟程恪绊在了一起的那个人:“听着那个意思,像是认识我们似的……”
“你看他那脖子,”罗蔚蓝努了努嘴:“看见没有?”
我仔细一看,禁不住揉了揉眼睛,那个人脖子后面,有个乌龟……碧落门的标志?
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我自己的手上也被烙上去了一个。
“魏长生派来的。”罗蔚蓝咬了咬牙:“也是想着抢长生,可是不认识你,倒是把贝贝给弄过来了,幸亏贝贝跑出去了。”
这个人可真够乌龙的,不过……魏浅承的人?魏浅承要是真的想要长生,有很多机会把我杀了,但是他一直也没有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