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痛,让我下意识就甩了甩手:“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
程恪不仅没担心,倒像是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了:“好了。”
“嗯?”我这才反应过来:“有知觉了!”
可是,真的非常疼,像是数不清的针,往里面一下一下的扎。
我拧了眉头:“这个药膏……”
“有奇效,是不是?”邓马大夫得意的眯了眉眼:“独门秘方,只此一份。”
“是倒是……可是实在太疼……”
“忍忍就过去了。”
“疼就握着我的手吧。”程恪将手给伸了过来:“握紧一点,掐着也行。”
我忽然想起来,有个朋友生孩子,阵痛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陪产的老公也跟程恪一样,将手伸过去给她,结果她一口就咬住了,可是她老公眉头也没皱一下,疼的冷汗直流,也说:“媳妇能发泄发泄就好。”
后来去吃满月酒,她老公的手上伤口正结着厚厚的痂。
当时听说了这件事情的同学没有一个不动容的,还有人哭的泪眼朦胧,全羡慕她找了一个天底下最疼她的老公。
最羡慕的,就是一直单身狗的我了。
被人那么疼,是个什么感觉?
上天厚爱,能体会到了。
低下头,眼看着在我手背上翻滚的那些个颗粒一个个慢慢涨大了,变成米粒大小,而药膏则开始渐渐发黑,马大夫用毛巾在我手上擦了一下,从露出的那一块看出来,乌黑的肤色居然真的浅淡了许多。
我也就明白了,那些个颗粒状的东西,能吸出了毒来。
所谓的玉蚕蛹?
马大夫将那些个药膏从我手上擦干净了,我挺钦佩的说道:“这么快……”
“哪有这么快。”马大夫头也不抬的将一瓶子药膏交给了我:“拿回去擦,等到这些药膏全用完了,皮肤的颜色恢复正常就可以了,因为玉蚕蛹,没法子多用,你又有赤血咒,时间长了会出人命,每次全一样,觉出疼,颜色浅,就立刻擦下去。”
程恪接过去了那个小瓶子,道了谢。
“一天也别间断,擦下来的虫子要放到火里烧了。”马大夫嘱咐了几句,又说道:“听说你们,要把长生给取出来?”
我点了点头:“那种东西,我不要。”
“预祝你们一切顺利。”马大夫将药箱给收拾了,忽然说道:“杨疯子,最喜欢下雪天吃火锅。”
“他会回来的。”程恪说道:“如果我们见到他, 一定会通知。”
马大夫是个怅然若失的样子,苦笑了一下:“但愿。”
从马大夫那里出来了,雪还是没停,金玉里的窄街上面平平整整的,将刚才的痕迹,掩盖的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只剩下了几个鼓鼓的形状,宛如几个坟包。
但是这一出来,再也没有一个养鬼师敢从哪里来攻击我们抢长生了。
一路顺着金玉里往外走,心里想着,这个地方,大概再也不会欢迎我来。
长生,能制造多少生死?
突然就明白了,魏浅承为什么习惯了那样的心狠手辣。
不得已而为之久了,就会习惯,就会麻木,就会变成了自己的特质。
一路往回走,望着那些雪,心情又好了起来,围着程恪在雪地里踩出来了一个圈儿,用《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对唐僧的唱词说道:“徒儿前去化缘,师傅在这里少留片刻,万勿离开此圈则个。”
程恪望着我眼神,像是望着一个孩子。
一个娇宠惯了的孩子。
所以他本来英挺的眉目,也不知不觉的变得柔和了起来。
虽然他并没有听话的留在圈子里,而是迈开长腿往回走:“冷,别玩儿了。”
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师父!”我赶紧追上去,不死心的说道:“外面有妖魔鬼怪啊!”
他颀长的背影一步一步行走在漫天风雪里,踽踽独行,潇洒的让人觉得加进去都多余,可是他还是往背后伸出了那修长白皙的手来:“牵上,就不怕了。”
那是自然。
有你在,什么也不怕。
跟着他 一路往别墅那里走,脚冻得有点麻木,就跺了跺,程恪看得出来,回身才要背着我,忽然转过了头,拧起了英挺的眉头,像是越过了我的肩膀, 看向了我后面一样。
“嗯?”我忙问道:“怎么啦?”
“有人跟着咱们。”程恪的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