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戳,耳钉歪过头,想吐似的就往卫生间跑。
我一愣:“我手下的不重啊!”
“谁知道。”祝贺怕我不好走,就过来搀着我:“也许他怀孕害喜呢。”
怀孕……
“陆荞,过来!”邓先生听见我下楼,举起手来就喊我,肥胖的脖颈上堆着肉,似乎扭头费力,就索性根本没有扭头。
我赶紧就过去了:“邓先生,什么事啊?”
“光有了程恪的头发,还没有你的头发呢!”邓先生说道:“拿出来。”
“多少?”
“一撮。”
说着,邓先生把剪刀都给拿过来了。
我拿过来就剪下来了,看见了剪刀,倒是想起来了之前祝贺跟我说过的事情,他们两个商量着,说是要用剪刀的尖儿,对着我的枕头,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讲究,就随口问道:“邓先生,我听说剪刀能辟邪啊!”
“嗯,就是这么回事。”邓先生将我的头发跟程恪的头发归拢在了一起,粗如火腿肠的手指头将那头发团在了手里这么一编织,倒是显得特别灵巧:“还能挡煞,化解戾气,百试百灵。”
“那可太好啦!”我趁机说道:“等到续命的时候,将剪刀搁在了现场,肯定是个好兆头。”
“那可不……”邓先生微微一笑,才要说话,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生生把话头子给截住了:“那肯定是个好兆头。”
“好兆头也得分方向,”耳钉这会儿正从卫生间出来,脸色苍白,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倒是插口说道:“结婚的时候,那剪刀放卧室的话,刀尖儿只能冲着窗户外面,绝对不能对着床,不然的话,夫妻二人,一定会因为口舌之利分崩离析,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很容易反目,大大的不吉利。”以女记号。
“小毛猴子,多久之前的讲究了,早过时了,你比别理他。”邓先生没想到耳钉在这个时候凑出来了,赶紧呵斥了一句。
“what?”耳钉搔了搔乱蓬蓬的脑袋:“还有过时这么一说?”
姥爷特别嘱咐放剪刀,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难怪程恪说过,只要相信他,也不算什么事。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打了个哈哈就混过去了:“耳钉你真是不学无术,好好跟着老人家张张见识。”
“好说好说。”邓先生将我和程恪的头发放在了一起,编织成了两个头发小人,有头有四肢,活灵活现的。
耳钉和祝贺看见了邓先生的手艺,全叹为观止,凑过去跟小时候我们看吹糖人老头儿那个眼神似的。
现在终于是万事齐全,该制备的也全都置备好了,但是新一轮的担心出现了,那就是……长生被取出来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光景。
禁不住,我有点担心程恪。
但是左右看看,都没看见程恪,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也许又搞点跟上次那铃铛一样的阵法看门,我没多想,就回到了房间里面,打算洗洗澡。
腿上的伤口一开始被压住的时候根本没有破,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居然又后知后觉的结了一层痂,大概不好碰水。
刚小心翼翼的将伤口给包裹住,预备开淋浴的时候,程恪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了起来:“我给你洗。”
“诶?”我转过头来,看见他那修长的手指头,正在以十分优雅的姿势,将颀长脖颈下面的衬衫扣子给解开,那个动作,优雅之余,居然……还挺性感的。
我没出息的吞了一下口水,程恪的桃花大眼一挑扫向了我,我赶紧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把头重新给转回来了,暗骂自己没见过世面。
脸有点发烧。
“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程恪微凉的手已经搭在了我肩膀上:“背着怎么洗?”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赶紧要把程恪的手给拿开,但是这么一碰程恪,只觉得程恪像是微微的颤了一下。
回过头,才看见了程恪那白皙劲瘦身材的肩膀上,还有那个被玄铁钩子勾出来,巨大的,深深的洞!
那个洞跟上次看见的时候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程恪身上别处虽然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看不出什么来,却更衬得出来那个洞触目惊心。
我的心一下子就疼了一下:“这个洞怎么还没好?”
“你不在,哪有那么容易好。”程恪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个窟窿,只有你能补。”
说着,他略略低下头,好听的声音暧昧的响在了我的耳侧:“上次没完的事情,现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