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远哪里见过那种阵势,早就傻了眼了:“陆荞?你没事吧?你怎么能见谁打谁呢?”
菖蒲眨了眨眼睛,低低的跟宋之远说了什么。
宋之远听了,犹犹豫豫的就过来了,小心翼翼的望着我,试探着问道:“陆荞,做人不能这样青红皂白,我看这样吧,你不如将东西拿出来,大家散了算了……那个,你给谁也是给,你看菖蒲那个样子多可怜啊,你难道一点都不动恻隐之心么?”
我倒是挺对你动恻隐之心的,你又被派来探雷了啊呆子!
果然,“我”浅浅的笑了:“‘东西’拿出来……你们替那个‘东西’做决定了?”
“哎呀, 你这个是什么话?”宋之远看着“我”脸上是带着笑模样的,权当我还念着当年旧情,进一步就说道:“那不过是个‘东西’,又没有意识,当然得人来替它做决定了,你要是还犹豫,我劝你,那个……那个……”
他支支吾吾,像是拿不准怎么说,转眼看向了菖蒲。
好得很,你正在说给那个“东西”听。这不是你的错,谁让你在不对的时间,遇上了不对的人?
是你时运走低。
果然,“我”望着宋之远,柔声说道:“你想替我决定?”
“你要是肯听,那可就太好啦!”宋之远一听,“我”的这个态度,像是“死人打嗝有一缓”,赶紧说道:“你将长生给菖蒲送过去,不就完了么,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可惜……”“我”就这么望着宋之远,宋之远一怔,瘦瘦的身体就忽然像是刚才的祝贺一样,一下子就像是被风出起来的气球,“呼”的一下子,飞出去了老远!落在了地上,不动了。
“我”连手也没动。
邓先生和耳钉这些事不关己的,自然也看出来危险的苗头,不由自主就往后躲,阿九和姥爷刚刚翻了脸,彼此还是个对峙, 但是看出来了我的变化,心里也提防起来,居然又是个同仇敌忾的样子:“陆荞,你……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走过去,可是这才发现,腿上有伤。
“我”蹲下身来,手在那个伤口上面一扫,只见那个伤口再次从手下面露出来的时候,居然……完完全全,就恢复正常了,连一点疤痕和痂都没有露出来!
这个神奇的术,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了,上次二姥爷,不也是这个样子,轻而易举的就在太清宫那个小屋里面,将一只老鼠的断尾给续上了么!
长生……这是长生的力量。
现在姥爷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完全变了。
就好像在吃一条鱼,你一下我一下的伸筷子,但是没想到这条鱼忽然翻身从盘子里面跃出来,对着食客张嘴就咬。
咬人的动物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本来以为,绝对不会咬人的东西忽然变身。
简直诡异,不是么?
“我”还要往前走,忽然肩膀被人给搭上了,回过头,正看到了程恪那张阴郁下来的脸。
“我”笑起来,望着他:“你想怎么样?”
“让她回来。”程恪的手上暗暗用力,扣住了“我”的肩膀,别说,他第一次,对我下手这么重。
接着,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冲着“我”的肚子就过来了。
“我”却易如反掌,将程恪那只手给握住了。
程恪一怔。
“我”轻而易举的甩开了那只手:“不好意思,璇玑珠掉下去了,现在,我说了算。”
程恪的眼睛也染上了一层怒意,话没说,抬手使了养鬼术。
阴气翻卷闪耀,十分压人,奔着“我”就扑。
可是“我”根本没把程恪这点招式给看在了眼里,轻轻松松的就将那个力道给化解过去了:“别跟我比,你比不过。”
程恪却不肯放弃,只继续伺机想将长生给取出来,“我”终于像是有点烦了:“说实话,再好看的男人,看三天也生厌,现在你这张脸,我就看腻了……”
她一下子握住了程恪抬起来的右手,我看得清楚,程恪的手腕,立刻就透明了下来,阴气像是被吸尘器给吸了,源源不绝,倒是到了“我”的身体上!
这样下去,程恪会死的……
我赶忙凝聚心神,就算试试也好,松手……松手!
可是那手依然握得紧,程恪却也没想着挣脱,而是趁着这个机会,还想着将我身上的长生给取出来,结果,另一只手也被“我”给握住了。
“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