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受了……”
不好受,当然不好受!宛如五根烧红了的铁条戳进来,疼……非常疼……
那种疼,几乎让人的脑子也空白了。
觉出来,温热的血从胳膊上,腿上,一直往下滴滴答答的流淌,将火红的嫁衣染的更是鲜艳了。
程恪的瞳孔骤然一缩,再也没能跟平常一样的隐忍,他微微昂起头来,用骇人极了的目光盯着我:“你会后悔的……”
话音没落,我眼睛就开始微微有点发花,还没看清楚程恪是怎么过来的,就觉出来耳边像是风声阵阵,凌厉的阴气对着我铺天盖地,他的手冲着我的肚子逼近了过来,锋锐无比,让人退无可退!
对长生,像是势在必得……
程恪的模样实在太可怕,让“我”居然有点发慌:“真的,全豁出去了……”
而身后,姥爷和阿九他们终于也回过了神来,口里嚷着:“围住她!围住她!”
各色阴气交织在一起,快的凌乱,我已经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东西了,只觉得“我”伸出来手来,像是无心恋战,不知道奔着那个方向一冲,就直接冲了出来。
好快……“我”的速度好快……
“陆荞!”
被惊起来的落雪重新飞扬了起来,纷纷扰扰的往下落,身后自然是追逐过来的脚步声,可是那些个脚步声根本比不上“我”的快,逐渐就被甩远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究竟,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身体!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终于,“我”停了下来。
胸膛居然还只是普普通通的起伏,一点也不剧烈,甚至没有一点累的感觉。
只是伤口被寒风一冻,更疼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这里正是胭脂河一侧的旷野,芦苇的枝条被积雪压弯了,偶尔有扑簌簌的野鸟振翅飞过,将那落雪也给沙沙的震荡了下去。
而天上的上弦月还在淡淡的发出了清辉,周遭安安静静的,风吹拂过了头顶上干枯的杨柳树枝条,啪啦啪啦作响,让本来就没有人声的这里更显得一片寂然。
“我说……”“我”忽然开了口:“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
“能有人,为了你舍生忘死。”“我”在树下坐下来,撑着下巴,看冻上了的胭脂河那河面上堆积的白雪:“我不一样,总没有人真的去爱我。”
我不由的想到了那个制造长生的人来。
对了,按着那个球上面记载的东西,他差点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他将画,画成了那个样子,对我不公平。”“我”像是完全明白我自己的想法,有一搭没一搭的,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自己将我制造出来的,又将我给遗弃了,有没有人问问我,愿不愿意?”
顿了一下,“我”接着自嘲的笑了:“是啊……我,只不过是一个物件儿,既然是物件儿,怎么能有心?我不是人。人,才是万物之灵。”
也许是因为此情此景太孤寂,也许是她这个模样太寂寥,我刚才还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只觉得心里也觉出来了一阵悲怆。
这个悲怆,是长生的悲怆?
是啊,她能感知我,我也能感知她。
“我很想和人在一起。”“我”一手弯了弯垂到了地上的垂柳枝条,说道:“可是,我跟你一样,只会给人带来了不幸。”
什么叫跟我一样?我跟你一点也不一样!
“哈哈……”“我”忽然笑了:“这些年来,被压的太狠,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不知不觉的,居然能跟你聊起了天来。”
是啊,造化弄人,谁说的准。
也许以后,我如果真的被长生给取而代之,也会跟长生被封印起来的时候一样吧。
暗无天日,像是沉在了出不来的噩梦之中。
“我”忽然想起来了身上的伤,伸出手来,覆盖在了那两个伤口上。
不过一划,伤口自然愈合的跟没出现过一样。
“被一直一直的封印着,你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么?我看不到一丝的光。”“我”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大概因为终于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躯体,急于倾诉自己的心路历程,不择对象的跟我聊了起来:“我做过很多的努力,可惜,全不成功,唯独这一次……”
封印……我想起来了阿拉伯神话里面,被封在了灯里,被抛下海一百年的那个灯神来。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