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怎么的,耳畔像是传来了一声冷笑。
奇怪,那是谁的声音?
可是剧痛让人根本没法顾及到了,程恪动手,向来利落,虽然在这个疼痛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都觉得漫长无比。
好像整个人,正在一点一点的死去一样!
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也就是这样了吧…… 后槽牙要咬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牵扯的感觉消失了!
像是一团子火离着我越来越远,身上骤然冷了下来。
“好了。”
睁开眼睛,看见程恪修长的左手里,正捧着一个东西,那个东西看不出形状, 正发出了耀眼的光,将程恪一张好看到了极致的脸孔映照的更像是神祇一样。
“拿出来了……”我瞪大了眼睛,满心是个不可思议,真的,拿出来了?
这个感觉,难以置信!
那就是长生……
“给我!”树叶子老头儿赶紧过来。将那个亮闪闪的东西给捧了过去,那个东西发出的光芒,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颜色。
硬要打比方的话,像油画里面天神手中捧着的圣光一样。
程恪却看也没看,根本一分一毫也没有留恋,只是低头看着我,伸出了手来,清越的声音说道:“还痛不痛?”
“不痛了。”我握住了程恪的手从跪垫上坐起来:“那个。就是长生?”
程恪应了一声:“从此以后,跟咱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宛如有烟花在脑海之中一朵一朵的爆开,简直绚烂夺目,美好的难以言喻,好像整个世界,全在为我欢庆一样!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高考完了之后,出了考场,跟着我妈一路走回家的那个感觉一样。感觉自己的人生从一个阶段跨越到了另一个阶段,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整个人生都自由了!
像是插上翅膀就能飞啊!
“没没没……”一张嘴,舌头都激动的不利索了:“没瓜葛了?”
“没有了。”程恪伸出了修长的胳膊将我给环住了:“以后,全没有了。”
头靠上了他坚实的胸膛,熟悉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从来没有这样好闻过……
“程恪……”
“嗯。”程恪应了一声:“咱们回家,我给你补一个婚礼。”
“好!”
转头看向了那个树叶子老头儿,他正郑重其事的将那个光放在了香案上,香案上灯火晶莹,老头儿先是嘴里念念有词,听上去,有点像是送葬的那一套。
估摸着,是想着让长生的那个魂魄,能够安心上路,安心消亡。
来一场去一场。送一场。
接着,那个老头儿从口袋上取出来了一个小小的麻布袋子,将麻布袋子打开了,洒在了那个发着光的东西上面。
是……符纸灰?
长生的光芒被那些个香灰给包裹住了,灰扑扑的,摆在上面,就像是块普通的石头一样。
接着。老头颤颤巍巍的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东西,他摊开了手心,只见那个东西,是一个十分锋锐的小匕首。
那个小匕首在幽幽的灯光下,还闪烁着点点寒光,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长生……”那树叶子老头儿颤着声音开了口,道:“你别怪我……”
说着,将那锋锐的匕首给攥紧了,在寒光四射的刀刃上涂上自己的血,重重的就扎到了盖满了香灰的长生上面去!
“锵!”匕首跟长生相撞,是一个金石之声,悦耳是十分悦耳的,但是那个声音一落,树叶子老头儿手里的匕首,居然断了!
“当……”那刀尖儿落在了地上。
“这……”那树叶子老头儿顿时是个不信的样子:“这怎么可能……”
而那刀尖儿一断,长生上面的香灰因为被碰掉了一块,重新又发出了那耀眼的光来。
程恪也蹙起了眉头:“毁不掉?”
树叶子老头儿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匕首,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而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十分喧闹的声音,像是许多人蜂拥而入,树叶子老头儿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转过身, 四下里看了看,正看见了一个砚台搁在了旁边的一个桌子上,那砚台上面积满了尘土,看上去倒是挺沉重的,树叶子老头儿抄起了那个砚台来,也涂上了自己的血,就要往长生上面砸。
“乓……”长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