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面上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像是个戴着面具的美人鱼,利落的上到了池子旁边的栏杆上。
水滴滴淌下来,她似乎一点也不冷。
菖蒲坐下来,很自然的就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盖在了阿九的身上:“到底是女儿身,这样对身体不好,记住下次不要这样了。”
一个看似无心的举动,却是对阿九来说十分暖心。
我看得出来,阿九那个时候,也真的将菖蒲当成了自己的女神吧?
可望而不可即,觉得自己,卑微到连羡慕的资格也没有。
“你……也会有难处?”还是阿九先开了口。
“为什么会没有?”菖蒲侧着头,美好的春日阳光照在了菖蒲绝美的侧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光:“只要是凡人,自然全会有烦恼,只不过,经历的事情,不同,烦恼也不同罢了……”
接着,菖蒲转脸望着阿九:“就好比说你……还是因为身体的事情?”
阿九身子一缩,像是终于觉出冷来了,她点了点头:“我……我蜕皮,像是蛇,螃蟹,虾一样,一层又一层,很恶心吧。”
她身上这个长生不老的能力,本来就是靠着“蜕皮”这个方式给延续下去的,后来这个身体落到了芙蓉身上,就是后话的机缘巧合了。
阿九接着自嘲的说道:“我这个样子,也不能算是个人了吧?”
“怎么就不能算是人了?”菖蒲很诚挚的望着阿九,说道:“只要蜕皮一次,就等于将这段时间蜕下去了,你永远是个“新”的,这不算是坏事。”
“这还不算坏事?”阿九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面具,声音微微的有点发颤:“可是我,也许永远都没法子用真面目来见人了……不,应该说,我连我自己的真面目是个什么样子,也全不知道。
“总能想出了办法来的,”菖蒲望着阿九:“我的难处,似乎也跟你受的苦处有关。”
“什么?”阿九微微有点发愣:“跟我有关?”
菖蒲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问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这个身体,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提起了这个事情,阿九那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就颤了一下,显然,是想起来了甚么让她惊惧至今的事情。
“别怕。”菖蒲握住了阿九的手:“我在。”
阿九的手通过菖蒲的记忆传递了给我,凉……很凉。
也许菖蒲的手很温暖,温暖的让阿九卸下了心防,她嗫嗫嚅嚅的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是个非常特殊的体质,所以据说是修炼养鬼术的好材料,也不知道我是被遗弃了,还是被卖了,或者是被偷抢拐骗来的,我自打有记忆,见到的就是一个又一个将我转手,拿我当‘以人养人’原材料的来做奇货可居的养鬼师。
所以我看到的东西,不是别人看到的糖葫芦,陀螺,新衣服,而是一种又一种能种植在身上的怪物,和一种又一种奇形怪状的丸药。”
听上去,就是各种强加在阿九身上的试验。
菖蒲脸上的同情之色越来越深:“一定很痛吧?”
阿九望向了和煦的春水,面具被水光也映衬的潋滟,她吸了一口气,道:“痛……痛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我习惯了。
后来……被最后一个主人给收养了,这样的试验才结束,可是……”
阿九说到了这里,苦笑了一下:“新的试验,才又开始了。
这一次,我的身上,被涂了一层又一层的东西,像是给某个物件儿刷漆一样,那种东西凝结了之后,就会跟皮肤紧紧的粘贴在了一起,等到几乎合而为一的时候,主人就会将那个东西给揭下来。”
阿九的声音不带着什么感觉,可是我却能听一个感同身受出来!
那不是……宛如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剥皮么!
菖蒲也是个为之动容的模样:“简直……是切肤之痛。”
都说十指连心痛,可是那种被剥皮的滋味,只怕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我说了,对痛,习惯了,”阿九露出了一个堪堪能被称之为天真的表情来:“但是有一天,我无意之中看到了那个涂抹在了我身上的汁液是怎么构成的,就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菖蒲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什么?”
阿九眨了眨眼睛,手轻轻的抚摸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喃喃道:“是皮。”
就连见惯了大风浪的菖蒲,都有点微微皱眉:“皮?”
“人的皮,男女老少全有,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