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承……”
“我想要的,偏偏都不是我的。”魏浅承说道:“我以前以为,只要争抢,总能得到,可惜后来才发现了,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我太贪心了,以前只想要东西本身,现在连东西的心也想要,这算不算是一种退化?”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还是很不自在。
这是一种明明亏欠,却还不起的感觉。
“好吧,既然那个人跑了,我去追追看。”魏浅承习惯性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有些个事情,还想问清楚了。”
“你要问的是什么事情?”我赶忙问道:“是不是跟百十年前……有关?”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要去问啊,”魏浅承挺耐心的说道:“总觉得, 很久以前,也许被这个人给戏耍过,略微有点不甘心,既然能再见面,当然不能错失良机——何况,不想到死,留下遗憾。”
我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不希望魏浅承死。
菖蒲也低低的说道:“你好像变了很多。”
“是啊,”魏浅承伸了个懒腰,抬手遮住了那越来越强烈的日光:“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紧回去吧!”邓先生是个惶然的模样:“既然长生的秘密跟你姥爷的灵魂有关,那就赶紧尽快将那个秘密给找出来,对付完了那个附身的,再。”
可是长生香囊那么多,往哪里找?对了,也许,可以先去找十一。
长生触手一片冰凉,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我望向了那个金天蛾。
菖蒲像是看出来了我在想什么,落落大方是个美丽极了的笑容:“怎么,你舍不得她?”土尽系技。
我没有那个立场。
“走吧。”程恪牵上了我的手,说道:“事不宜迟,长生这种东西,尽快摆脱。”
“没错,而且杨疯子和元华这个样子,也不能放任自由了。”刘老太太瞥了一眼魏浅承:“你们的事情我就不插嘴了,甚至长生,也是跟我没关系的,我只对他们俩的事情上心。”
明明先前,还想着将魏浅承给打败了,要那个名头。
魏浅承就站在原地,眯着妖艳的丹凤眼,说道:“我等你改变主意……希望,我还有等到你改变主意的那个时间。”
我没敢回头。
程恪握紧了我的手,说道:“别想那么多,很多事情,其实由不得你作出决定。”
没错。
上了车,司机换成了刘老太太,二姥爷和耳钉躺得安安静静,邓先生将座椅调的很开,盘踞着两条胖腿,也是一个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次明明是把该办的事情全办好了,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心里却还是觉得很不痛快。
车窗外面的景色是层次分明的黑白灰,冬日的寒冷越来越厉害了。
“我说,”我侧头望着程恪:“菖蒲复活了之后,应该还是会为了她的师父报仇吧?”
“不知道。”程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有兴趣?”
“我在想她的金天蛾。”我托起了下巴:“她是不是,想用那个专吃魂魄的金天蛾,去对付那个冒充姥爷的人?”
现在,毫无疑问,冒充姥爷的,跟冒充她师父的,是同一个人。
而且……他和菖蒲之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我没看到过的事情。
甚至她和魏浅承还有程恪之间的重重迷雾,是不是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是不敢断言,但总觉得相差不远。
“那……”我望向了程恪:“你怎么知道,要打他心脏上面一寸?”
“好像跟他动过手。”程恪说道:“活着的时候,我一定认识他。所以……我很想尽快将那些个菖蒲死后,和自己死前的事情给想起来,也许能对就出姥爷魂魄的事情有所帮助。”
这样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猫古神也许是个关键。”它总不可能白白的成为了一个庙祝。
可惜刚才没有想到,错失了去问菖蒲这件事情的机会。
“只要没死,总能找到。”程恪将我的头往怀里按了按:“休息一下,到了玉宁,再继续想法子。”
“好。”
希望,这件事情,能真正的结束。
只有这样,才能从长生的羁绊上解脱出来吧。
车开到了龚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