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是塌陷了,但是塌陷的不算太多,不过挖掘机的大爪子在里面抓挠了半天,不能再进行什么破坏作用了,十一是个机灵人,一看情况不好,三步两步就从那个挖掘机里面跳了出来,银铃一般的笑声一响:“今天那就到这儿,忙,我也帮的差不多了,出去见!”
说着,那个纤细的身材从残垣断壁之中一闪,瞬时不见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会儿三姨从外面雷厉风行的挤过来了:“出什么幺蛾子了,怎么那么响呢!”
“三姨……”我压了压胸口剧烈的心跳,说道:“刚才让您拦住了那个跟我们一起来的胖子,就他,不知道从哪里开了个挖掘机,正从太清宫外面将这里给抓坏了,想着将初阳道长给弄出去。”
“哎呀我去!”三姨一双大眼睛登时就瞪圆了,一根纤纤细指点住了还在喃喃“我要救初阳道长……”的小刘那油光锃亮的脑门,怒道:
“这个死胖子真是记吃不记打啊!我好说歹说,唾沫也干了,愣没说出了什么花儿来!我还跟他说呢:初阳道长不见人。结果一听了这话,他魔怔似的就跑出去了,还以为他知难而退,闹半天居然曲线救人,往墙外面打主意去了!不行,这种臭狗腿子,不抽他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着过去就要给那小刘两下子,却被四姑姥姥给拉住了:“行了,这事儿不能赖他,那是‘口禅’。”
“‘口禅’?”三姨一愣:“什么是‘口禅’,口头禅我倒是听说过。”
“‘口禅’也是一种蛊,”刘老太太叹口气,说道:“就是以一句话为咒,像是口令一样,那蛊寄宿在人舌头上,只要听见了种蛊的时候预定的那句话,人就会做出种蛊的时候决定好了让他做的事情。说句简单点儿的,就跟你们家里能预定时间的电锅一样,你定几点,到了那个时间你是熬粥还是煮饭,他该做就做,不管别的。”
原来三姨那句话,正是一个触发点,三姨只要这么一提那句话,小刘就跟被人催眠了一样,做了催眠的人提前预设好了让他做的事情。
够高级的,操纵人的看见过,定时定点用一句话来操纵人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么说,还赖我说了那句话……”三姨的俏脸红了:“这……”
“诗诗,这不能赖你,”四姑姥姥沉着脸说道:“这是西川的一种老邪术了,现在早失传了,你们年轻一辈的不知道很正常。 再说,那句话……是算准了一定会有人说的。”
一听这个,我后背一凉,这话,我之前搭车的时候,也差点说了!
如果早说一点的话……
“我得救初阳道长,我得救初阳道长……”
小刘一边说着,一边从那瓦砾之中给重新爬起来,还要冲过来,虚平道长一抬手,一道黄符飞刀似的穿过去,贴在了小刘的脑门上,忽然小刘整个人一怔,张嘴就吐了,我侧了头没看他吐出什么来,不大会,小刘那懵懵懂懂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唉呀妈呀,我这是在哪儿呢……”
“行了,别管他了,既然这里乱成了这个样子,那赶紧着把他挪到别处去!”刘老太太抬头跟虚平道长说道:“找个稳妥点儿的,你这什么呀,从外面就给挖开了,实在不牢靠。”
“那谁能想到会有人用挖掘机从外面铲进来啊!”虚平道长有点叫屈:“而且,挖掘机也被我给弄下去了。”
“行了,你立功了还不行?”刘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利索的将初阳道长给捆起来,说道:“往别处去。”
虚平道长也是一脸的无奈,带着他们出去了。
其实想想也是心酸,千年古刹的掌门人,被几个旧年朋友吆来喝去的,还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怪可怜的。
刚觉得将初阳道长身上的罗程守逃跑计划给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有点庆幸的时候,忽然外面涌过来了一大群的香客!
那些个香客全是被刚才那强拆的声音给惊动了,来看热闹的!
要是这个时候,被罗程守接触到了,他可就又能借着身体跑了!
我一颗心提起来了,这是罗程守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