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的说道:“母亲说得极是———这规矩还是要做足了才是,就让儿媳妇重新再给母亲敬一次茶吧。”
冷夫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后,随即吩咐道:“春燕,你再去重新端杯茶过来,地上的那些碎片儿也快些收拾干净了。”
不一会儿春燕便重新捧了杯茶回到正厅,岳书瑶忙用双手接过茶杯再一次高举过头顶,压下心中的不满、和头一次一样恭恭敬敬的请道:“儿媳妇请母亲喝茶。”
这一次冷夫人倒是干净利落的接过了那杯茶,但却没有立刻揭开茶盖儿,把它稳稳托在手上后,开口说道:“听闻你是岳家排行第三的‘庶女’?”
冷夫人刻意把“庶女”二字咬得极重,但岳书瑶却像没听到她话里暗藏的嘲讽般,按着规矩恭敬的回道:“是,媳妇儿正是家中的老三。”
“嗯,”冷夫人抓起茶盖儿漫不经心的用它抹着茶叶沫,不急不缓的问道:“听说你们岳家很是瞧不起我们冷家,家里的三位小姐都相互推脱不愿下嫁到我们冷家来?”
这种不光彩的话儿一般人是不会当面问出来,但冷夫人却直言不讳的当着岳书瑶的面说出来、目的就是想贬低岳家让她觉得难堪。
但岳书瑶对岳家本就不存在什么情感,且岳家人眼高势力这点她也是十分看不惯的,所以这冷夫人的话一点都不会让岳书瑶难堪。
只是这场面话还是要说说,否则冷夫人定会给岳书瑶安个不孝顺的罪名,于是岳书瑶淡淡的回了句:“母亲何处听来了这番谣言?这冷岳两家本就是世交,且冷家对我岳家有恩、媳妇嫁过来便是要替老祖宗报恩的……”
“若是我岳家真不愿结这门亲事,那族里的老太太又怎么会特意给媳妇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呢?”
“所以那些不好听的话儿都是些好嚼舌根的下人们乱嚼出来的,都是些无凭无据的谣言,还请母亲不要信以为真。”
岳书瑶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也相当得体,但冷夫人却执意要从鸡蛋里挑石头,故意再刁难道:“没有最好,我们冷家虽比不上你们岳家,但好歹也算是有些家业……”
冷夫人说到一半故意停住、斜斜的扫了岳书瑶一眼,才接着说道:“所以你可不要仗着娘家的势就瞧不起府里的长辈,你既已嫁到了我冷家便是我冷家的人,今后一切事情都要按照我冷家的规矩来办———记住了没?”
“媳妇儿记下了。”
这婆婆对新妇训话一般说两句客套的场面话儿就算是完了,但这冷夫人却因心里不痛快、暗藏讽刺的话儿一句接一句的说出来,最后还不忘出一出刚刚因打喜鹊而憋在心里的气。
“身为我冷家的少夫人,你得拿出点本事来让府里的下人对你服气,但却也不可因自恃身份而太过冷漠无情,对于下人该体恤的还是要体恤……我们冷家的家规可是‘以德服人’。”
岳书瑶知道冷夫人逮到了婆婆训新妇的机会、自然要狠狠的敲打她一番,所以她边让自己要沉住气、边不亢不卑的据实回道:“母亲说的极是,体恤下人一事母亲还请放宽心———媳妇儿本就是个心软的人、狠不下心来重罚下人。”
“心软?”
冷夫人闻言不悦的高声质问了句:“那为何刚刚喜鹊被我管教,媳妇一副怡然自得、无动于衷的神情?年纪轻轻的心肠就这般硬,这样很难在府里得人心啊!”
一旁的冷骏飞见冷夫人再三刁难岳书瑶,有些不悦的替她辩驳道:“刚刚瑶儿一心担忧孩儿、顾此失彼才会忘了替喜鹊求情,这瑶儿平日里待下人都是极其宽厚……”
“飞儿!”
冷夫人厉声喝断冷骏飞的话、训道:“母亲管教儿媳妇你堂堂大男人插什么嘴,你们男人应酬好外面的事就好,家里的人和事儿自有我来管教你勿需操心。”
冷骏飞也知这内宅事务男人是不能过分插手的,否则当家主母便会没了威严、内宅的规矩也都被破坏了———若是冷骏飞一味的偏袒护着岳书瑶,那这岳家还要家规做什么?
所以被冷夫人这样一说冷骏飞也只得把想说的话打住,岳书瑶见状更加确信这冷夫人打她进门起就一心想着要给她个下马威———这岳书瑶眼下是被冷夫人以心太硬训斥,但若是她刚刚表现得心软了,那岳书瑶可以保证冷夫人准会说她优柔寡断以后会管不住府里的下人!
总之,只要是岳书瑶说的话,她冷夫人都有法子挑出刺来狠狠敲打……
岳书瑶虽决定低调过日子、但她却也有不能触及的底线,否则她被冷府的人看扁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