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医赶紧擦了把汗,答道:“这个,臣才疏学浅,实在诊断不出公主的病症。还请公主恕罪!”
“这么说,是没病啰?”
卢太医想了想,最后咬牙道:“没有瘟疫的症状。公主气色良好,脉象从容和缓,不沉不浮,应指有力,节律均匀……臣看着,是常脉。”
明玉笑道:“那还不是太医你医术高超,上一回将本公主治好了,现在本公主身体健康,想一想,那笔诊金花得也真是值了!太医你说对不对?”
“对,公主所言极是……”
卢太医正要附和,听明白明玉的话,吓得两腿一软,赶紧跪倒地上,连防瘟疫用的面罩脱落到地上,他也顾不得去捡,磕头告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当时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才会收公主的钱……小的这就回去,把钱给您送回来!”
他生怕明玉把自己在宫中私收诊金的事抖到皇帝和淑妃面前,这头磕得毫不含糊,额头在地上撞得梆梆响。
“本公主要太医的钱做什么?那是你应得啊!”明玉把卢太医扶了起来,看卢太医不敢相信的样子,知道这个老头子被自己吓住了,明玉把他摁到椅子上坐下,又说道:“不过呢,你也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外快这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挣滴!”
卢太医满脸大汗:“那么……公主的意思是?”
明玉指了指外面,低声说道:“只要你去回了淑妃他们,说本公主得了瘟疫不能见人,让他们不要来烦我,这事就算翻篇了。”
卢太医听后大惊,巍巍道:“……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是皇上追究起来……臣着这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臣……”
明玉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悠闲地说道:“他们只派了你一个医官来是吧?这里就咱们三个人,只要咱们三个不说,谁又会知道?再说了,这私收诊金也算是欺君了吧?”
卢太医看了看桌子,不说话了。
明玉知道他心中动摇,于是加紧蛊惑道:“你是本公主的主治医官,等过些时日,本公主的瘟疫‘痊愈’,太医院那边,你可是记的头功啊!”
照她的说法,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卢太医在心中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索性两眼一闭,横下心来:太医院这日子算是混不下去了!还不如搏一把,万一运气好,还能记个头功升官发财呢!
“公主这话可不是玩笑?”
明玉郑重摇头。
卢太医从地上捡起面罩重新戴回脸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据臣的诊断,公主您得的是瘟疫。”
明玉淡然道:“还请太医一定要把我治好啊!”
“是,臣这就去开药。”
狡猾的本性让卢太医打消了询问公主装病的理由:后*宫这潭子浑水太深了,有些事,自己还是少知道一点来的安全。不过,这个在宫中一向没有存在感的明玉公主,好像很不简单啊……
入夜,永春宫。
“你是说,明玉公主她当真得了瘟疫?!”
卢太医跪在大殿内漆黑的水磨地板上,用十分老实的语气答道:“千真万确啊娘娘!明玉公主脉象混乱,体内气息寒热交错,脸色惨白,臣去的时候人已经发了低烧,皮肤上起了许多红色的小疹子……”
“行行行!你别说了!”
卢太医赶紧收了嘴。
淑妃一听到红色的小疹子心里就发毛,卢太医刚从明玉那边过来,她看着也觉得十分危险,仿佛卢太医身上已经感染了瘟疫,于是说道:“好了,太医辛苦了。这些情况本宫会告知皇上的,清风阁就烦劳你继续照顾着了!本宫想着,太医院的人推举你出来,总归是你卢太医医术高明……”
卢太医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娘娘真是谬赞了!”
淑妃联想起明玉浑身长红疹的样子,就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痒痒的,她对着卢太医道:“好吧,太医也辛苦了,赶紧退下吧!”
卢太医磕头行礼,人才刚刚退出门外,淑妃就忙不迭地叫唤起方嬷嬷来:
“嬷嬷!哎呀嬷嬷!赶紧熏艾!本宫要沐浴!换一身衣裳……”
自从接管了明玉公主的病以来,卢太医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明玉公主的管家。
老头子被安排在清风阁附近的一间院子里住下,随时防备着明玉公主的病情恶化。他不仅每天要到清风阁报到,还要不时地去和永春宫的人汇报明玉的病情进展。各路人马见上头重视明玉的病,也纷纷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