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真要送师妹离开?”
庭院内,石桌旁,手提温壶的司徒玲,微微一怔,见断愁话音淡漠,连传送门都祭了出来,不禁有些焦急说道。
这时,萧云等人也是一惊,知道断愁当初为了追回宋瑾瑜,耗费多大精力,以为他是一时动怒,忙开口道:“宗主,宋姑娘只是关心则乱,还望三思,不可动一时之气啊!”
黑白二虎也是进言相劝,倒不是对断愁有多关心,和宋瑾瑜感情有多深,而是向来奸猾猥琐,依照他们对宗主过往脾性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极为护短,且格外爱惜弟子的人。
曾几何时,有人打他弟子的主意,断愁一怒之下,便杀上岛去,提剑屠城,灭人满门。
凶威护短至此,打死黑白二虎都不相信,断愁会因为一时怒气,便与自己的徒弟,断绝师徒关系。
卢象升却是面色大变,他心里想的刚好相反,因为宋瑾瑜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福祸难料,此次能够拜入玄天宗,还是他引荐相求,若宋瑾瑜在不识好歹,激怒断愁,只怕真会心生厌恶借此机会,将她逐出门墙。
一念至此,卢象升顿时急了:“断兄弟,你答应过卢某的,可不能反悔。宋丫头糊涂,你把她带回玄天宗,说教几天就好了,千万不能就这样将她送走啊!”
对此,断愁却是面无表情,无论是何人开口,都只若不见不闻。
而此时,宋瑾瑜满脑子都在回荡着,断愁那句“踏过此门,你与我玄天宗再无瓜葛。”的话。
一股噬心断肠般的痛苦,淹没全身。
宋瑾瑜本就苍白的脸色,一时间,更是如遭雷噬,俏脸煞白,薄唇紧抿,再无一丝血色。
她木立在春色满园的庭院内,却只如身处在冰天雪地之中,看着那道极近,又恍若天涯般深远的背影,眸光颤动,泪水终是无法抑制,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落下。
炎浪滚滚,照亮庭院夜色,一座赤金门户庄严肃重,气息恢弘,由此而入,便能穿越两地,到达大汉王朝,大日圣宫的山门脚下。
但这一刻,宋瑾瑜看着门内景象,却是如负千山,一步都无法迈出。
西门吹雪皱眉,冷眼扫过,始终未曾开口,宋瑾瑜身上藏有禹王星图,事关宗门兴衰,他不相信断愁会如此意气用事。
而事实也是如此,断愁费这么大精力,不可能轻易放宋瑾瑜离去,对此,他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是她带着宫清尘从传送门离开,他也能在最后一刻,将二人直接送入玄天宗。
如此一来,二人师徒关系,算是彻底破裂,甚至宫叔死去,都有可能反目成仇。
但这都是以后要面临的事,至少目前,断愁为了宋瑾瑜这个徒弟也好,禹王星图,九鼎之秘也罢,都必须要让宋瑾瑜跟他回玄天宗。
不可更改!
仿佛是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刹,宋瑾瑜到底经历沙场,并非是那种只会怀柔悲伤,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似乎肝肠寸断也只是一刹那,只瞬间,便目光坚决,做下决断。
然而,就在她将要开口的时候,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少主,宗主,误会了,大家都误会了,老奴费尽心思,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以带着少主逃离大汉,又怎么可能会为一己之私,而重新让少主涉险。老奴说的法子,并非是去找傲无双啊!”
呆愣良久,宫清尘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这下引起误会,急忙开口,苦笑说道。
“嗯?”
“宫道友,此言何意?”
“宫叔,你还有别的办法?!”
“老头,这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
一瞬寂静,诸人面色数变,顿时间就炸了,目视之间,都是有些神色不善,却是心里都有些恼火,这老头感情发呆发了半天,却是差点就让断愁和宋瑾瑜师徒决裂,当真不为人子。
就连断愁背对着,这一刻脸色都是阴晴不定,心里万马奔腾,差点就不顾形象,摔杯子骂娘了。
宫清尘此刻老脸一红,也知是自己犯了众怒,不敢顶嘴申辩,忙苦笑摇头道:“老奴是一名炼丹师,自受伤那日起,便知自身无力驱除这九阳天罡气,但炼丹多年,终归是有些积累,知道有一种上古灵丹,能解我身上之厄。”
“什么丹药?”断愁目露精芒,问道。
“凤血火灵丹!”
宫清尘面色一肃,笃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