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众人意料的,断愁摆了摆手,让萧云诸人退下,哪怕是后者欲言又止,公孙兰冷笑讥嘲,他淡然的脸上,依旧不见喜怒,只是古井无波道:“无需多言,本座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公孙道友请便。”
闻言,公孙兰非但未走,反而是柳眉轻蹙,有些不悦,喝道:“你莫非以为老娘是在跟你开玩笑不成,我此次下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玄天宗的这点破事,道给别人听了!别指望老娘会替你保密!”
这话虽是有些冰冷刺耳,但不知怎的,听在诸人耳中,杀伤力却极为有限,林小媛、司徒玲等人,脸上神色都是有些怪异。
这听起来,不像是在威胁,不像是想要离开,怎么感觉反倒像是,情人间的撒娇吵架,急着在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貌似在不断提醒断愁,不能放她走?
断愁微微一怔,闻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清楚这公孙兰心里打算,到底是去是留,但还是淡然一笑:“有云飞、许彤在,我相信,就算道友对本座心存不满,也不会随便将消息透露。”
听到这里,公孙兰面色一变,怒道:“你是在威胁我?”
谁知,断愁闻言却是更怒,眼中掠过一抹厉色,声音转冷,道:“云飞、许彤与你关系亲密不假,但他们现在更是我的徒弟,我断愁这辈子,还犯不着拿自己的徒弟去威胁别人!就算你将消息泄露出去,试问,单凭一己之言,天下又有几人能信?”
“况且,就算信了,又有何妨!公孙道友未免把我玄天宗,想的太过简单,退一万步讲,哪怕真有朝一日,仙门倾压,圣地讨伐,本座也丝毫不惧,我既然有惹祸的本事,自然就有平祸的能耐!用不着道友特意为我保密,你若是想说,下山之后尽管去说好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撼,众弟子,江云飞、宋瑾瑜等人,目露异彩崇敬,想的更多的是断愁前面护短之言,爱徒之心。
而黑白二虎,宫清尘、董方妙等人,此刻,却都有些惊疑不定,暗自猜想,玄天宗究竟还有些什么秘密,断愁狂言霸道至此,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底气,无所顾忌。
闻言,公孙大娘脸色青红交替,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言,竟会惹得断愁这般大怒,惊愕之余,银牙紧咬,眼中浮现一抹委屈,更多的却是羞怒之意。
相信,此刻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断愁早已经千疮百孔,人间蒸发了。
“没有就没有,你凶什么凶!老娘打不过你,连这从小养大到大的小兔崽子,都被你拐跑了,我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堂堂一个宗主,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当我一个弱女子好欺负是不是?”
一息沉默之后,公孙兰徒然爆发,咬牙切齿,带着心中羞怒、委屈,一股脑宣泄出来。众人却是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让人汗颜。
什么弱女子开口闭口自称老娘?
什么弱女子腰间总别着一把杀猪刀?
又有什么弱女子,修为达到了超脱境中期?
另外,这语气确定是在发火,而不是在向情郎撒娇吗?!
众弟子、众长老,满头黑线,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相视无言。
断愁面皮抽搐,闻言也是无语至极,纵观整个事情的始末,一言不合,最先开始动手的是她,开口要走的也是她,扬言威胁的还是她,这到头来,怎么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古人不欺我啊!
断愁苦笑,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看着在自己面前故作委屈、柔弱的公孙大娘,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沉吟一瞬,他转移话题道:“公孙道友,刚才是本座有些失言了,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本座还是那句话,你若想要走,大可放心离去,我绝对不加以留难!”
这番话却是出自真心实意,断愁虽然也想要将公孙大娘留作助力,但她此刻心思不定,从其言语来看,对玄天宗,甚至他本人都没多少好感,这个时候,即便是想要招揽,也无多大可能。
因此,倒不如先放她离去,总好过身边时刻有一个,和自己不对付的人,反正有江云飞和许彤在,他也确实不用担心公孙兰,会将事情泄露出去,或是就此一走了之,大不了,就是日后再想办法招揽罢了。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断愁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公孙兰更怒:“你说走,老娘就得走啊!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再说了,这俩小子都在你玄天宗待着,万一以后出了事情怎么办?老娘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