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拿断愁等人毫无办法,又或许是在发泄了一通之后变得更加冷静,哪吒的怒火渐渐平息,整个人也随之沉寂下来,郁郁寡欢的端坐在神魔祭坛之上,仰观天上繁星,沉默不语,好像浑然忘记了祭坛外的一干人等。
四周众人错愕,互视一眼,尽都显得小心戒备,面面相觑。
断愁神色淡然,身上有磅礴气运加身,受先前气势逼迫,体表之上萦绕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紫金剑光迸发出来,盘旋如龙,甚是威严。
哪怕是面对哪吒那毁天灭地排山倒海般的仙人威压,他也自有一番气度,整个人淡然屹立,如那山间松柏林中翠竹,风雨招摇,丝毫不为所动。
在哪吒消停沉默下来之后,断愁眼中掠过一抹精芒,非但没有半分挺过暴风雨的侥幸和后怕,反而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所想,面色愈发从容。
在略微沉吟过后,他还是决定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将心中猜疑全盘道出。
断愁冷笑,淡淡道:“你越是动怒,越证明我先前所言无误,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哪吒,你终究还是信不过我!
“哼!”哪吒冷哼一声,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在怎么隐藏都于事无补,他不善于伪装,更不善于辩解。
断愁微微一笑,看着祭坛上面色铁青的哪吒,蓦然道:“哪吒,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玄黄帝棺,而是想要帝棺里面的那具尸王真身吧?”
“你想要用那具尸王身躯,为你炼制出一具身外化身,好帮你逃离神魔祭坛的控制?!”
“嘶......”
此言一出,身后诸人无不面色大变,响起一大片倒抽冷气之声。
这里几乎每个人只要一想到哪吒有可能会从祭坛里面脱身走出来,就感到心底一阵寒气上涌,头皮发麻恐惧不已。
全场只有江云飞一人喜忧参半,目光望着断愁欲言又止,心绪难宁。
哪吒目光闪动,知道自己前面太过心急鲁莽,已经暴露太多,使得断愁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真实用意,即便此时他否认,依照那家伙狡诈如狐的个性,也必不可能相信他说的话,不由收敛怒容,漠然点头,承认道:
“你说的不错,玄黄帝棺是假,我真实目的确实是想要你那具尸王真身,不过徒弟我都收了,当然并非是信不过你,只是在发现你有一具地仙境的尸王肉身后,想要更多一手准备,尽早能够让自己脱困罢了。”
说到后面,哪吒声音隐约多了一丝难言的落寞,却是想起了自己被困在父亲玲珑宝塔里的那段日子。
哪怕他修为再高,实力再强,也免不了被宝塔镇压,榜上有名,留在天庭上面当差,受那玉帝差遣指使。
什么中坛元帅,哪吒三太子,威灵显赫大将军,三坛海会大神,看似威风八面,都不过是给别人当狗罢了,真正超脱自在的逍遥仙,谁又会去天宫受那天规天条的约束,受那玉帝的鸟气?
说到底,他活的还不如那只大闹天宫逃下界去的弼马温。也许正因为羡慕他那真正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的性子,他才会偷偷违背天条,放那猴子一条生路。
也不知那泼猴现在过得怎么样,是死是活,有没有被玉帝抓住,听说就连杨二哥都从灌江口出来,领旨前去抓他了。
哪吒一语言罢,脑海中思绪杂乱,都是最后在花果山上偷偷放跑孙悟空的那一幕,想起自己正是因为那死猴子下手不知轻重,一棒子把自己敲到这鬼地方来,使他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甚至还要仰人鼻息,他就一阵烦躁,悔不当初。
难道这一切都是玉帝这家伙搞的鬼?他知道我偷偷放走了孙悟空,故意做戏给他看,所以才特意暗地里下手整治于我?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凤仙郡侯打翻了一桌贡品,他就三年不给人下雨,还让瘟神旱神毒害一方百姓,这么缺德的事情他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他不会做的。
哪吒此时魂飞天外,心里越想越混乱,却是渐渐疑神疑鬼起来,总觉得自己现在落难,搞得这么凄惨落魄,都是玉帝这面善心黑的死老头子在背地里捣鬼。有时候想一想,他这阐教三代弟子,堂堂大罗金仙,居然要给这么一个阴险的家伙当打手,他就一阵悲哀气怒,可真够窝囊的。
“还回去干嘛?抓不到泼猴,我就算回去也少不了受那玉帝的问罪责罚,说不定现在,他就已经在天庭偷偷看我的笑话。”
“哼!我哪吒岂是那么容易受人摆布的,想要让我屈服,看本太子的笑话,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