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王氏母子都住在李家大宅里。
李家住房紧张啊,似李寿这样的嫡长孙都要跟堂兄合住一个院子,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可王氏母子硬是被分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份例、四季衣裳以及各色开销,都是标准的双倍。
在家族的扶持下,十一郎顺利长大成人,娶亲生子。
但他们这一房仿佛受到了诅咒,十一郎刚刚做了父亲,就在外出踏青的时候,不慎落了水,被救上来时就断了气,留下了母亲、妻子两个寡妇,和一根独苗苗。
唉,太可怜了。连李家最刻薄的人,也不再眼红九房的种种优待,暗暗的说一句“可怜”。
青年丧夫、中年丧子,王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早已磨炼得心如钢铁。
送走了独子,又安排儿媳妇再嫁,王氏便一个人带着孙子关门过日子。
这一回,老祖宗和李家族人们对九房不单单是照顾了,而是格外优待。
似柳氏这般有些小气的人,对九房也不敢有丝毫克扣,送去的东西样样都是最好的。
柳氏怕啊,怕王氏一个不如意就去哭祠堂。
没错,许是王氏受苦太多,守寡的孤寂生活磨得她的心都有些扭曲,早不复当年那个娴静淑雅的世家贵女模样。
反而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敏感凉薄的市井泼妇。
但凡是让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受了薄待,她就一个字,闹!
不把得罪她的人闹得跪地叫祖宗,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啥,你说不纵容她一个疯婆子,那王氏下一刻就能抱着唯一的孙子去祠堂撞墙。
对于这样不怕死的泼妇,老祖宗都怵头。
所以,这会儿看到是她在哭,老祖宗心里满屏的卧槽:谁又招惹她了?贼娘的,大过年的都不让老子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