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没回孟家,孟家那边着了急。 派人去问过两次,两次都没见着太子妃,只听太子府的人说,现在是过年,太子妃当然要在自己家过年,哪有成了婚的女人过年还回娘家的。 孟家没办法,孟大人决定明日一早就进宫去见皇上,求皇上让他们和离。 而此时的太子府里,太子与那白衣姑娘正关起门来无限温存,哪里还管得了太子妃如何。 侯府也闹腾,慕倾云被太子府的宫车送回去,脸不脸面的她已经不在意了,装都不愿意再装了,干脆也不避讳自己即将要嫁给太子的事情,更不提被慕长离绑走。 只一心觉得能被太子府的宫车送回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她甚至做好了被老夫人质问的心理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侯府现在已经顾不上她了。 连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人管,所有人都在忙活慕江眠,她甚至听到秦庄仪站在前院儿跟下人们说:“该备下的都备一备吧!侯爷正值壮年,谁也没想到这种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寿材什么的也没有提前准备。你们赶紧去一趟死人街,按着侯爷的身量,挑最好的棺木买现成的。等等,最好的不行,侯府没有那么多现银,最好的怕是买不起。 就买中等偏上的那种吧!我这里有二百两银票,你们拿去,别省着。”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就二百两,还别省着,这玩意能够吗? 别说中等偏上的不够,偏下的也够呛啊! 可秦庄仪又说:“除了棺木,还得把寿衣也买了。家里这些都没准备过,现做来不及,只能买现成的。记住,也挑中等偏上的买,要能配得起侯爷的身份,明白了吗? 银子就从这二百两里面出,足够的。如果还有剩余,就买些纸钱。” 下人们心都凉了,就这还想剩?够不够都两说。 但大夫人吩咐了,他们还是得去,反正就可着二百两花,多一文都没有。 慕倾云一回来就看见这场面,当时就懵了。 她往前跑了几步,跑到秦庄仪面前,大声质问:“你在干什么?你在给谁买寿材?” 秦庄仪见她回来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大姑娘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太子府过年了吗?怎么,是太子府不留你吗?太子也太过分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慕倾云发了狠,“我就问你,你在给谁置办寿材?” “在给你父亲。”秦庄仪说,“你父亲被风雪耽搁在半路,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冻得不行了。这大过年的也请不到大夫,我这边要是不赶紧置办妥当,等人真咽了气可就来不及了。 大姑娘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你父亲吧!人在书房呢!晚了怕是见不到最后一面。” 慕倾云脑子“轰”了一声,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死死瞪着秦庄仪,咬牙切齿地道:“我父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完,提起裙子就往惜录轩跑。 秦庄仪在后头气得直骂:“你跟我来什么劲儿啊!这事儿跟我挨得着吗? 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要把亲人扔在风雪里,以示未来一年家宅安宁。 我儿子也被他扔过,怎么没见你为你弟弟着急啊! 他自己没挺过来,怪得着我吗?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里里外外的操心,我容易吗?” 骂了一会儿怕慕倾云听不到,便也提起裙子开始追,一边追一边说:“家里的银子都被他花干净了,就是置办寿材的钱,用的还是我的嫁妆银子。 这些年我没少你们吃没少你们穿,家里钱不够就用我自己的银子补,没听你们谁跟我说个谢字。怎么,现在好意思冲我来劲儿了?你来劲得着吗?” 秦庄仪一路跟着慕倾云去了惜录轩,这会儿所有人都在呢,就连老夫人也在屋里坐着。 下人在慕江眠榻边跪着,珂姨娘和林姨娘抹着眼泪,哭声是有了,却也没听出几分悲伤。 慕倾云一进屋就往榻边扑,大声叫着父亲。 可惜,床榻上躺着的人根本也不睁眼睛,就跟没听见她的喊声似的。 慕倾云怕极了,在这个家里就只有慕江眠对她最好,一心一意为她的前程铺路。 她能有这样尊贵的身份,也完全依赖于自己的父亲有侯爵之位。 一旦父亲没了,爵位是要传给慕元青的。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父亲在,她是长宁侯的嫡长女。 父亲不在,她只是长宁侯同父异母的姐姐。 地位一落千丈。 到时候太子府一定会变卦,就连宫里的贺嫔也不会再想把她嫁给太子。 高不成低不就,她的未来会非常凄惨。 慕倾云想不下去了,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去探慕江眠的鼻息。 还有气,虽然气若游丝,但至少人还没死。 “请太医!快请姚太医!”她回过头大声道,“快点叫人去请姚太医啊!” 秦庄仪一脸为难地说:“大过年的,怎么好意思去请?太医是给宫里主子们看病的,又不是给朝臣看病的。平时人家肯来,那还是冲着姚家跟孔家的情分,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才肯来的。可情分也得分时候,大过年的,外头还刮着大风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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