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侯府的宴席开得很大,好在季节好,天气好,宴就都摆到了园子里。
男女不分席,虽然也没有同桌而坐,但是都在一处,互相之间能看得很清楚。
这会儿席还没开,但人们也都逛到了这边,三五成群地围着说话。
侯府上了很多茶点,还有瓜子果子之类的,人们随意抓着吃,一边吃一边聊天。
有人说起今日那位名义上的主角,还互相问起都送了什么生辰礼。
这话问到谢夫人那里,谢夫人就掩口一笑,然后说:“一个庶女,能来给她过生辰就不错了,还指望要什么重礼?我们谢家送了一对镯子,不过不是什么好材料的,不值钱。”
沈玫又拧了她一把,然后开口道:“母亲说笑了,那对镯子其实是很珍贵的,母亲都没舍得送给我,今天却带来送给慕家的妹妹。”
其他人听沈玫这样说,也纷纷表示自己送的礼也是挺好的。虽是庶女过生辰,但毕竟这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给大家提供一个相看的机会。如此说来也算是利用了那个小庶女,所以送点东西是值得的。
谢夫人有些尴尬,感觉自己格局可能是没打开,于是也赶紧往回圆:“对对,我是说笑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侯府,上有侯爵大人在那压着呢!怎么着也得给些颜面。”
人们看了谢夫人好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谢夫人的语气神态,怎么跟从前都判若两人呢?就这样的话,以前的谢夫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但这事儿人们也没心思多想,谁不会变啊!再说,没准儿谢家跟慕家之间有过节,再不就是跟那个庶女有过节,所以谢夫人才会这样说话。
总之这不是什么大事,谢夫人更不是主角,人们一听一过也就算了。
特别是还有人提了句长宁侯,说怎么没见长宁侯呢?
就有人说:“长宁侯这几日都没有上朝,说是病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府里养病。按说如果府里有病人,是不应该办这种大宴席的,毕竟谁都不愿意过了病气。”
说这话时,秦庄仪正好听见了,赶紧过来说:“没在家里养,送到别院里养着去了。而且也不是那种过人的病,他就是不小心摔断了腿。”
人们一听这话松了口气,摔断了腿没事,不过人。
就是长宁侯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还能把腿摔断呢!
秦庄仪哪有空解释这个,只随口说了句“寸劲儿”,就糊弄过去了。
沈玫拉着谢夫人往边上走了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瞪着谢夫人说:“不会说话你就少说话!原本今天就不想带你出来,偏偏关家找上门,非要来。”
“我也不想来,但人多看看热闹也挺好。刚才我吃了块儿点心,真是不错,比谢府的点心强多了。果然侯爵府就是不一样,气派,我要是能生活在侯爵府就好了。”
“做梦吧你!”沈玫冷冰冰的声音甩了过去,“记住我的话,少说少错,多说多错。”
谢夫人点点头,“知道了。”
正说着,忽然听到有个少年的声音扬了起来:“关家哥哥,你们也来啦!快快里面请!”
谢夫人跟沈玫齐齐看过去,果然看到两位公子正往这边走来。
一个十七八,一个十五六,年岁跟关家两位侄子相仿,眉眼似乎也跟她有些像。
沈玫小声问:“是他们两个吗?”
谢夫人说:“肯定是!京城官邸有几个姓关的呀?再说,你看我们长得多像。
我得赶紧上前去打招呼,太被动就不好了。”
沈玫不太放心,总感觉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像,就想说再等等看,稳妥一些,或是等对方主动来打招呼,反正姑姑才是长辈。
再说,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先去说话呢!她没见过关家人是正常的。
可惜,谢夫人走得快,她拉都没拉住。
离着老远就听到谢夫人扬了声音说:“你们两个怎么才来?不是说好了早早就过来的吗?这么些人都到了,你们两个还真是不长心。”
她觉得自己是姑姑,说侄子几句是应该的。
再说,也确实来的有些晚了,是你们要相看,我都来了你们不来?
还要我亲自上前打招呼,真是不讨人喜欢。
那二人被她说的直懵,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周围也有人朝这边看过来,谢夫人说话声音挺大,不少人都听见了。
慕元楚也看向她,宁惜画还特地往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