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摇头表示不知道,不明白。
慕元青再看年妙,年妙也不明白。
他就只能问慕长离:“合着诡案是跟着我们走的?我们到哪诡案就在哪?
而且你的意思是说,荣家的人已经都变成了鬼,只有夜里才会出现?
为什么?如果荣家人都死了的话,这事儿是怎么一直瞒到现在的?
不应该啊!荣家可是扬州首富,这么些年就没有人质疑过这件事?
就没有人好奇来探探这座宅子?整个扬州城,就没人发现这里不对劲吗?
还有京里,也没听说一点消息?”
慕元青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难以置信,他让年妙翻墙进去探探,年妙见慕长离没有阻拦,于是点点头,翻身进了荣府。
过了没多久就出来了,冲着慕元青摇头,“里面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里面比外面还冷,阴森森的,感觉瘆得慌。”
慕元青听着都有点儿瘆得慌了,他给慕长离出主意:“要不咱们一起进去,找找荣家的宝藏?不是说荣家很有钱吗?府里肯定会有些值钱的东西吧?咱们把东西都拿走。”
年妙却说:“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包括桌上的茶盏里面还有茶,这些年了也没干。”
说完,又琢磨了一会儿,道:“也不能说这些年了也没干,应该说像是不久之前新倒的。
而且整座荣府,怎么说呢,说它是荒废的似乎还不太准确,因为荣府很干净,不但地面干净,桌椅上也没有灰,像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
包括茶盏里的茶水,一看就是新沏的。花瓶里的花,一看就是新折的。
我还去了灶上,灶坑是温的,十二个时辰内使用过。
可如果单凭这个就判断这府里有人住,又不太对劲。因为所有的东西,包括被褥、摆设,都十分陈旧,看起来至少得有十年没有更换过了。”
慕元青觉得不合理,“荣家这种门户,不可能东西用了十年都不换,他们又不缺钱。”
芙蓉也说:“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大小姐的被褥每隔三月就要换一次新的。就算有再喜欢的不舍得换,那也坚持不到一年。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大小姐那样讲究,一般来说,被褥怎么也能铺盖三年吧!”
“十年,三年……”慕元青好像抓到些关键了,“那个老头儿说荣家不见人,得有七八年了。现在年妙又说那些东西像十年没换过,那这样一算似乎就合理了。
十年前陆续在换新,然后用个两三年,还没等再换下一轮新时,荣家就出事了。
嗯,也不能说是出事,按那老头儿的意思,是荣家集体跑路了。
既然东西还在,那是不是说明荣家的财富也还在?”慕元青大胆猜测,“荣家肯定有库房吧?甚至会挖地窖和暗道,不如我们进去找一找。当然,找东西是一方面,重点还是查案。
我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我以为到荣家来需要面对的是活人,却没想到有可能面对的是一群死人。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鸠占鹊巢?一到晚上就去荣府里享受生活?”
芙蓉觉得有这个可能,“我早年间还听人说起过,说有个富户,在老家修了很气派的坟墓。墓里什么都有,人活着的时候使用的东西,死后全都给搬到墓室里去了。
盗墓贼原本是想去盗取金银珠宝的,但一看墓室那样奢华,干脆就把墓室当成了家。
白天花着倒卖陪葬品换来的银子吃吃喝喝,晚上就到坟墓里去睡觉,去使用那些好东西。
等到终于被人发现时,他已然分不清楚墓里和现实,就认为坟墓是他的家,还问对方为什么闯进他的家里,还要报官。
所以我觉得三少爷的猜测也有道理,荣府很有可能被人鸠占鹊巢,但对方又不敢白天来,就只能夜里进来享受,天一亮就离开。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且我们仍然不知道荣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偌大一座荣府,下人主子加起来,得有数百口人吧?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不见了。
如果是死了,那么尸体呢?尸体又去了哪里?”
人们看向慕长离,但慕长离还是那句话:“等天黑。”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但要说黑却还没全黑,而且慕长离说过,要等到子时。
慕元青觉得自己实在有远见,从酒楼出来时,打包了一只烧鹅。
这会儿他就把油纸包打开,把鹅撕碎,招呼大家一边等一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