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声音中带着内力,激荡在胸口阵阵发痛,话音落下后,黑暗中摸摸索索的逃窜声,估计是被吓到不敢再盯梢。
片刻后,再无声响动静,于梁这才满意笑笑。
“你装的,真像。”
他走近黑暗中,借着微弱的光芒,伸出大拇指。
眼前这萧半和与真货有七八分像,当然,外貌还在其次,真正难得的,是这人内功非比寻常,能惟妙惟肖的模仿萧半和的功夫,这可掺不得半点虚假。
也不知道萧半和哪里找到此等帮手,果然是好人脉,于梁想问问这人的是身份姓名,毕竟此等身手,多半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好汉。
只是对方明显不想聒噪,简单寒暄一句后,便沉声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出城……”
于梁的狡猾的笑笑,吐出两个字,这假扮萧半和之人没有废话,片刻后便带来了两辆马车。
头先一辆马车非常考究,有名贵的装饰,后面还跟着一辆普通的,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包裹,像是要出远门一般。
马车后面,跟着十几个家丁,皆是萧府货真价实的下人,无半个家伙,一行人默不作声,即刻启程,行走在夜幕之下。
于梁伴随车队同行,骑着马,懒洋洋的,随时都能睡着,尤其是夜里沉闷得紧,那规律的马蹄和车轱辘转动声就是最好的催眠曲。
晋阳城门,晚上是关着的,但今晚例外,不知为何开了一条缝,守城的卫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马车缓缓出城,上路后,依旧没有停下,还是保持徐徐前行,直到五六里地后,萧半和和于梁二人才停步,目送马车消失在夜幕中。
“这就行了?”
这位假冒萧半和的哥们神色有些冷峻,带着些许不放心之色,“这些家丁武功低微,万一……”
“没有万一,一定会出事。”
于梁晒然笑笑,压低声音道,“这里面坐的,都是萧大侠的家眷,货真价实,咱们半夜出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那些背后想打萧大侠主意的人,哪能不会追踪马车的动向。”
“……那你还让她们以身犯险?”
这人有些愤怒,对于梁的不靠谱万般无语。
“这是唯一能全身而退的办法,总比寿宴那天被人家堵在家门口好不是?那衡山派刘正风的事,你总听说过吧。”
于梁晒然笑笑,眨眼道,“她们虽然行踪暴露,但那些盯上她们的人,却未必敢动手,因为萧半和还没有离开晋阳城,只要萧半和杵在这里,他的家眷,便是安全的。”
这道理有些绕,见眼前这汉子并不明白,他少不得多解释几句。
“这些家眷最大的用处,便是用来威胁萧半和,或者在萧半和藏匿时,逼迫他现身,除此之外,别无用处。所以反过来想,她们被人盯上,萧半和这边的压力,反而要小一些,更方便咱们行动。”
置之死地而后生,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况且,就算玩脱了……那也不是于梁的亲戚,不伤心。
气氛有些古怪,这汉子沉默半响后,才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城,城门口的卫兵居然离奇的回来了,硬是盘问了两人身份,才放进来。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整个城中的气氛也随着炙热的阳光变得热闹起来。
萧府的大门重新打开,广迎天下来客,他本人也亲自露面,看上去的确是大病初愈,一副病怏怏强打起精神的模样,由不得人不信。
整个寿宴按部就班,江湖中人越来越多,纷纷送礼贺寿,其中就有镇远镖局的分子钱。
于梁没有露面,待在客栈里,一副悠哉的样子,惹得一旁的李沅芷牙痒痒的,这姑娘天生爱热闹,让她闷在屋子里,比杀了她还难受。
“砰”,一声脆响,李沅芷的脾气终于爆发出来,将一盏茶杯仍在地上,嚷道,“我要出去!”
“……腿长在你身上,我还能拦着不成?”
于梁无奈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大门,“没锁,去呗。”
“那你呢!萧大侠和萧姐姐都拜托我盯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由于萧忠慧回萧府迎客,这等任务只能交给李沅芷,这姑娘深感肩头责任重大,跟于梁那是寸步不离,哪怕上厕所……呃,这个真没跟。
“……你若真闲得无聊的话,就去练练功呗,明明是武当嫡系子弟,半吊子功夫,给你师门丢人呢。”
于梁只想赶紧打发她走人,涂个耳朵清静,李沅芷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