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三观和认知可以后天修改,但是这个人的性格就和本身的成长环境有很大一部分关系了。
木槿一直以来话都不多,没想到一开口说起自己的观点来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墨非直白地夸奖,直接让木槿脸红了。
“师父从小教我谨言慎行,遇事不决可问祖师,勿造口业。”木槿认真地说完,脸又红了红,“我把木雕给小师叔了,他很喜欢。”
想到木雕的来历,墨非觉得这个小师叔能在这块地方混得风生水起,估计和他想象中的样子差别是会有的。
适当调低一点心理期待比较好。
木槿用手机发了消息,回答墨非:“小师叔说他现在在见客户,晚上有时间。”
“那倒是挺好,补一觉,去见谷老师,然后见你小师叔。”墨非点点头,“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明白一点好。
这种让人安心的忙碌感。
谷澜华平时都是剧场演出,偶尔收到邀请会在戏园子里登个台。
作为大家,她平时也要指导学生。
墨非三个人到的时候谷澜华正在给学生上课。
他们的练习室和舞蹈室差不多,空间和道具都要更多一些,一整面墙都是镜子。
男男女女面对镜子要么在站桩要么在踩跷,做动作的时候还要注意脸上的表情,谷澜华在他们中间慢步走着,不时给他们指点。
墨非进门的地方在他们后面,从镜子里一眼就能看见。
学员们还在上课,没人转过来看热闹,但是眉眼官司已经控制不住飞起来了。
谷澜华看见他们到了,上前几步接待:“小非来了,怎么就你们三个?那个姑娘没来吗?”
“您是说龙四?她不怎么爱出门,就没跟过来。”墨非和谷澜华握握手,“电影那事,徐导应该也和您沟通过了吧?”
“别这么客气。”谷澜华面带笑意,“徐导昨儿晚上都和我说过了,他说挑了两三个人让我试着调教看看,他还说什么,要不开心的感觉,要孤独,要执着,还要不疯魔不成活。”
她笑着摆摆手:“我不懂你们电影的戏怎么演,事先说好,我只教虞姬。”
吕春秋接话答道:“那就谢谢您了。”
徐导这话会和谷澜华说,但未必会告诉候选演员们。
这会儿她直接说出来了,也能给墨非指点一个方向。
“没事,我和小非也是忘年交了。”谷澜华对学员招了招手,“小石,带他们去休息室坐坐,招待一下。”
学员里面一个圆脸踩跷的姑娘应了一句,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步态优雅娇俏地走到吕春秋身边:“客人这边请。”
吕春秋看着小石,眼中满是惊叹:“小姑娘你这是练过啊,有功夫!”
她竖起了大拇指。
小石抿唇笑笑。
谷澜华又叮嘱了一句:“也可以带客人在附近转转,讲解一下。”
小石清脆地应了声:“好嘞。”
等他们一走,谷澜华转身看了眼镜子。
学员们心思明显浮动了,动作都有些变形。
谷澜华板着脸呵斥起来:“都像什么样?!这才一个人就把你们看慌了以后台下全是人还怎么办?要是练不出来你们也甭上台了,我都嫌丢人!”
她一边说一边挨个纠正过去。
墨非久违地感受到了来自老师的压迫感。
太恐怖了。
训完学员,谷澜华招呼墨非:“先来,我看看你身段。”
墨非扯开嘴角笑笑,感觉身上有些发凉。
事实证明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但凡是教人的,就没有一个不上火的。
墨非的动作在学员们眼里已经很不错了,完全可以毕业,但谷澜华还能给他纠正。
哪怕只是仰头时候多一个度,转身的时候快那么一分。
谷澜华做老师做得认真,这份心意墨非领了,一点不打折扣地练着。
课间休息的时候,学员们在另一边聚在一块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墨非。
要不是谷澜华一直在边上站着震慑,他们估计早就凑上来了。
“我看你基本功还挺扎实,以前也学过?”谷澜华拿了瓶装水递给墨非。
墨非想了想,答道:“应该算练过吧。”
基本功嘛,武和舞都相同,掌控好自己的四肢,入门什么都快。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