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没想到魏一鸣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上来了,伸手指着对方怒声说道:“姓魏的,你欺人太甚了,我这就找吴书记说理去,你给我等着!”
魏一鸣听到马继声嘶力竭的叫嚣声,嘴角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说道:“悉听尊便!”
自从得知小舅子被魏一鸣从镇政府的宿舍里撵出来之后,马继心里便憋了一肚子的火。由于周六、周日两天双休,他只能将其憋在心里,今日一早便过来找魏一鸣要说反了,谁知却一连吃了其两个憋,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魏一鸣的话音刚落,马继便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外走去。由于脚步迈的太大,他的膝盖处猛的一下撞在茶几的角上,只听见一声轻响,茶杯差点打翻掉。
尽管膝盖被撞的生疼生疼的,马继还是装作没事人一般快步向门外走去。出门之后,马继再也忍不住了,停住脚步,抬手用力揉捏起右腿的膝盖来,口中低声骂道:“真是他妈的倒霉,走个路都能撞着腿,老子要是不狠狠告那小子一状,便对不起他!”
马继之所以有如此把握,是因为他和党委书记吴金山之间的关系本就不错,再加上魏一鸣初来乍到便如此张扬。这小子今日能打他姓马的脸,改日也敢让吴金山难看。吴书记作为一把手,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打定主意之后,马继便快步向着书记办公室走去。
双桥镇党委书记吴金山此时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有一个习惯每天早晨开始工作前,先坐在沙发上喝杯茶休息一会。借此机会,将一天的所要做的事在头脑中过一过,做到心中有数,以便其更好的开展工作。
马继伸手轻敲了两下敞开的门,气呼呼的走到吴金山对面的沙发坐下,怒声说道:“书记,这工作没法干了,特来请你帮着做个主。”
吴金山在魏一鸣就任的这几日称病不出,便是想让马继探一探他的虚实,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在这之前,他便听说魏、马两人闹起来了,这让其很是开心。
这会见马继一脸愤怒的表情,吴金山便猜到这事十有八九与新晋的代镇长魏一鸣有关,当即开口说道:“老弟,怎么回事,难道镇上还有谁敢把气给你受不成?”
吴金山这话看似关切,实则却暗含奚落之意。在这之前,马继一直自持和副县长谢云龙的关系很近,并不把其放在眼里,这让吴金山很是不爽,见此机会,他自不忘给点颜色给姓马的瞧瞧。
马继听到这话后,脸上微微一红,一脸郁闷的说道:“别提了,老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是被人家吃的死死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请书记大人帮着主持公道了。”
马继这些年的官场可不是白混的,转眼之间便将皮球踢到了吴金山的脚下,让其不接也得接。
“行了,老弟,别悲天悯人的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金山沉声说道。
听到吴金山的话后,马继当即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吴金山听得出马继的言语之中有水分,不过尽管如此,魏一鸣的表现也足够高调了,看来必须好好敲打一下这个新来的年青人,否则,他真不知道谁才是双桥镇的老大了。
尽管心中已打定主意了,但吴金山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老弟,他一个小娃娃家,又是初来乍到,你和他置什么气呢,再说,那宿舍你确实也用不着,就当他支持他工作了。”
听到吴金山这类似于和稀泥的话语,马继当即便接口说道:“书记,你有所不知,这不是宿舍住不住的问题,而是他这么一搞,以后让我在镇上还如何立足呢?你若是不帮我找回这个场子的话,我可真无脸见人了。”
吴金山没想到马继竟会说出如此这般的话语出来,看来他在魏一鸣那儿没少受气,否则,他不会如此激动。从吴金山的角度来说,他巴不得看见魏一鸣和马继针尖对麦芒的闹起来呢,届时他出面做个和事佬,如此一来,方能显现出他作为一把手的权威所在。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当着马继的面,吴金山是绝不会将这话说出来的。他假意思索了一番,这才沉声说道:“老弟,你我之间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我的个性你再清楚不过了,我巴不得将他狠批一顿帮你出口气呢,但却不能那么去做。”
吴金山说到这儿,不等马继出声询问,便接着说道:“他是从市里空降下来的,有市长撑腰,这倒不是最主要的,问题的关键是他初到双桥,如果传出我有意刁难他的风言风语来的话,你说领导会怎么看我们镇上的这一套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