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霞再也不见,张明亮投案自首,这一刻,陈潇隆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孤单与无助。在云港时,卢梓功给他八万块,分给张明亮两万,还剩六万。
按说这点钱不至于陈潇隆丧失信心,毕竟他当日给李若欣的分手费与这都相差无几,但今时不同往日,陈大少从未感觉到如此力不从心过。
六万块钱可以还掉,但利用洪庆农机厂的一千万贷款怎么办,李家村被拆的千疮百孔,又该如何应对?陈潇隆想到这儿,双手抱着头埋在双膝之间,久久没有抬起来。
数小时之后,陈潇隆的精神临近崩溃,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玻璃窗,看着万家灯火,心里暗想道,罢了,我这二十多年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既然老天爷执意要灭了我,那我认怂就是。
想到这儿后,陈潇隆转过身来,走到门口,伸手打开门出门而去。
陈潇隆所住的这幢楼共有六层,在顶层放着一个小梯子,便于修理太阳能什么的,此刻陈大少正沿着小木梯一步一步上了顶楼去。
泰丰虽处于江南省中部,但数九寒冬,夜心里气温只有零下五、六度,西北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陈潇隆迎着凛冽的寒风稳步向前走去。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又如何会怕区区寒风呢?
陈潇隆走到楼南侧站定,低头向下看去,无边黑暗如怪兽一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陈潇隆的眼前除了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二十六年来,纨绔大少陈潇隆从未像今夜如此这般的坚定,他伸手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给父母发了出去。短信中写着:爸妈,儿子不孝,先走一步,我的离开对你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你们的养育之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发完短信之后,陈潇隆将手机随手一扔,双脚猛的用力蹬地,两眼一闭,身体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径直向着楼下飞去……
魏一鸣第二天一早便得知了陈潇隆跳楼的消息,当时,他震惊的不行,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起身。
一直以来,他对陈潇隆的印象并不好,觉得他就是一个花花大少,整日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便无所事事。即使陈潇隆声称引入了亿元度假村,魏一鸣对他的印象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尤其在得知他极有可能和县委书记夏文海的老婆杨红霞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后,更是看不上他。
杨红霞毕竟是县委书记的夫人,再加上比陈潇隆大了足有十来岁,他竟与之搞到一起,撇开口味神马的不说,这事迟早要爆出来。
兔子还不迟窝边草呢,陈潇隆竟然胆大到去撩县委书记的老婆,那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尽管陈潇隆有诸多不对,但当得知他跳楼的消息之后,魏一鸣还是震惊的不行。不管怎么说,一条活生生的人名就这么没了,而且这人是与之朝夕相处的伙伴,其中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魏一鸣听说陈潇隆出事的消息是震惊,而夏文海听后则是震惊了。他当即便一脸厉色将妻子叫过来,警告她不得将她和陈潇隆之间的事说出去,否则,便是惹祸上身。至于宋青梅和卢梓功那边,夏文海让杨红霞不要管,他去想办法。
杨红霞这会只觉得六神无主,夏文海说什么,她便听什么。她直到这会为止,依然不相信陈潇隆竟会跳楼而亡,根据她对陈大少的了解,按说这事绝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夏文海刚走进办公室,省政协副主席陈万荣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要求夏文海就他儿子的死给个说法。
听到对方的质问之语后,夏文海郁闷的不行,陈潇隆给他头上戴了一定绿油油的帽子,现在抬腿一跳去了阴曹地府,陈主席却让他给个交代,差点没气的吐血。
尽管如此,夏文海还是低声下气的向陈万荣保证一定会给其一个明确的交代,让其放心。
陈万荣听后,一脸愤怒的说道:“我现在正在从应天赶到泰丰的路上,其他事等我到了再说,现在只提一个条件,我儿子必须是因公殉职。”
“陈主席,这……潇隆是跳楼而亡,一大早,负责清扫的清洁工发现的,这深更半夜的因公殉职的话,只怕有点不太好说!”夏文海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这会虽是寒冬腊月,但夏文海的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由此可见,他的慌乱与担心。
“你少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而言之,我儿子必须因公殉职或者见义勇为也行!”陈万荣在电话那头不耐烦的说道。
听到见义勇为这四个字后,夏文海的头脑中灵光一闪,开口说道:“行,陈主席,您放心,我来安排,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