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没人在意的修改法,从列宁格勒开始朝着整个苏俄蔓延。
政治与死亡正式赤裸裸的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中,许多民众和党员一开始以为肃反的风就算再这么吹也吹不到自己头上。
可很快他们就错了,
几个月后,
莫斯科最高法院,一个高加索长衫带着眼镜留着大胡子的儒雅男人和一位身着大衣的男子,并肩站在被告席。
“根据内务委员会传递的口供资料,尼古拉耶夫妻子米丽达的口述,针对基洛夫的同志的刺杀由一个叫列宁格勒总部的组织联络境外势力一同策划。”
“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你们认罪吗?”
季诺维也夫摇摇头,
摘下眼镜,好几天没睡让他的鼻梁隐隐有些阵痛:
“我以布尔什维克党员的身份郑重保证,我虽然对斯大林同志的派别与执政方案略有不满,但我从未想过刺杀,从未想过叛国!”
总检察长维辛斯基轻蔑了看了他一眼,得到二楼斯大林亲信冈诺维奇的点头认同后,转而将视角移向另一侧的加米涅夫。
“你呢加米涅夫先生?你还想狡辩两句吗?”
加米涅夫抬头望了一眼带着复杂表情,正直勾勾盯着他的亚戈达,冷声道:
“如果说真话都要被当成谎言、当成狡辩,那我想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叫斯大林亲自滚过来给我带手铐吧。”
“你不配,我是布尔什维克的元老,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被如此公开折辱,你们把托洛茨基赶出了苏俄,我知道我就是下一个,放马过来吧!”
加米涅夫举起双手,
政治只要染上权利那必然是冷血无情的,从几年前反对斯大林路线的那一刻他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与其像个懦夫一样摒弃自己良心跪地求饶,他更想像一个直面刑场的英雄一样死去。
“根据国家安全部门的提供的证据,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判处十年监禁!”
加米涅夫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他原以为最少也会是流放远东的无期徒刑,乃至更严重的极刑。
但....居然只是十年监禁?
加米涅夫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去二楼亚戈达方向的窗户已经被缓缓合拢。
通过窗户的缝隙略微瞟了几眼台下逐渐靠拢的卫兵。
法院中回荡的宣判声在亚戈达耳边回荡,深叹一口气微烫的茶水在他嘴边打转。
虽然是人是契卡的一把手但想要遏制住这股大势无疑与螳臂当车,
一封封各个城市递交上来的名单短短几天就能将他的桌面堆满,每签下自己的名字,内心的麻木就更加深一分。
因为他清楚其中有不少人是无辜的,有不少人甚至和涉事人员只存在微乎其微的友情。
“部长,这是新的名单。”
手下将一张宽大的信纸递交到亚戈达手中,粗略的看了几眼后,麻木的眼神在居中的一个名字上略微停顿了片刻。
”这份名单有什么问题吗?“
亚戈达装作若无其事的摇摇头道:
“没什么事,帮我联系一下负责抓捕与临时收押的卡夫罗斯先生。”
“好的。”
手下恭敬的点了点头,俯身将门带上后快步离开。
“真是疯了,如果我的亲侄女都是叛徒,那我是不是也得被抓去蹲监狱,这到底是在打击反革命分子,还是在进行无视法律无视基础规则只服务于权利和晋升的狂潮?”
亚戈达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双手不自觉的揉搓着名单,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一下麻木的内心,要不是迫于斯大林的政治压力。
他也不想沦为一个与恐惧的代名词。
再者说了他何尝不想把羁押在各个监狱中的无辜人释放呢,可就算这么干,那些人只不过是将死期延后几个月乃至几天罢了。
等自己被夺职,
肃清的齿轮清除了自己这颗小沙粒依旧会始终不停的转下去,除非....将他们送去另一个国家?
.....
另一边,
克里姆林宫内的外交接待室,
斯大林如同一滩静谧的死水般坐在主座,芬兰代表陈恳的解释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斯大林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芬兰从未想过与苏俄为敌,也从未执行过刺杀和针对别国政府的干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