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的下午
作战会议室中,
贝当坐在沙发上,屋内充斥着淡淡的烟味,烟灰盒填满了半燃的烟蒂。
几个部长低着头,眉眼中满是纠结的神色。
见他们犹豫不决,
贝当轻咳两声打破了沉闷的氛围:
“各位,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前线的部队完全收缩了回来,我们并非没有防守之力,坏消息是没有马奇诺防线,我们的很难应对德军的装甲集群,保守估计他们最多三天就能进一步压缩我们的防线。”
“届时,巴黎将直接面临最直接的武力威胁,再强大的外援也不能在三天内挽回大厦将塌的颓势,我们必须现在就做出最后的决策,是继续死战将法国打成废墟,还是选择和希尔言和,背上懦夫和叛徒的罪名继续法兰西的延续。”
“当然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做自己不想的选择,我选择谈和,你们如果认为我是叛徒,带上黄金选择走寻求其他国家的帮助,我也绝不阻拦。”
贝当将难题刨开,
将鲜血淋漓的事实摆放在了众人眼前,明明一个多月前他们还是高喊着将德国佬赶回自己土地受人仰慕的部长先生,现在却只能在职务与尊严面前二选一。
“这件事达拉第总理知道吗?”
其中一个部长仰起头问道。
“他知道与否都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一个月前他就去英美寻找外援了,除了几十万英镑,他还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现在面临这个问题的不是他,是我们。”
此话一出,
几个犹豫不决的部长摇摇头,起身离开道:
“抱歉贝当元帅。”
“还有人要走吗?”
贝当凝视四周,确认剩下人坚定决心后,点头道:
“比尔副官帮我致电柏林大使馆。”
希尔微笑的致谢两句后,将话筒缓缓放下,嘴角按捺不住的往上扬,双手不由自主的按压在胸前想依次让自己颤动的内心得到些许平复。
他完成了上任对选民承诺,
不可一世的法兰西战胜国,现在犹如一只被吓坏的小鸡般倚靠在他的脚底,祈求宽恕。
眼见元首正在兴头上,约瑟夫只能等希尔的情绪稍显平复,进而宣布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元首,安布雷拉德国分部部长史蒂芬森发来的信函。”
接过信函,
长串的问候词在希尔眼前快速掠过,长达两页的话术中归根结底只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事情已经闹得足够大了,现在立刻停下。
“这是史蒂芬森个人的意见,还是?”
希尔脸上的笑容缓缓僵住,
巴黎乃至整个法国在他眼中都是即将到手的肥肉,现在安布雷拉的一句话,就要他全部吐出来,这未免有些太难以接受了。
更何况他侵占法国可不仅仅是因为承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法兰西银行内的几千吨黄金储备才是他垂涎欲滴的真东西!
他现在终于明白英国为什么坐视不管了,他们就等着自己把法国逼上绝路,最后堂而皇之的打着正义的借口坐收渔翁之利。
一个兵不出,一分钱不花侵吞一个国家的财富。
真是好算计啊!
但内心的另一个想法却在反复告诉他,
接受法国政府的投降谈和条件就已经足够了,领土上德意志吞并了整个捷克斯洛伐克余奥地利,国际名声上他们把法国打的投降。
如果继续将军队开赴法国,几千吨黄金只会成为的德意志和他的卖命钱。
因为就算德军再强,
现阶段也无法和安布雷拉与英美相比,隐忍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烫嘴的烤鸡吃下去先不把自己烫死才叫美食。
希尔自然明白这一点,
但他不想放弃,另一种声音占据了他的大脑:
“万一安布雷拉只是虚张声势呢?这或许远远不是他们的底线呢?”
内心的野心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
再尝试尝试,等到事情真的千钧一发,安布雷拉彻底表明立场也不迟,毕竟现在对方只是在用一个微不足道的部长提出意见。
越这样想,希尔内心越觉得安布雷拉会继续纵容自己,脸上凝固的笑意再次活跃起来。
“元首,我们要不要给隆美尔致电,要求他取消进军巴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