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真的敲开一道薄薄的木‘门’,一个满脸掀起的老妪探出头的时候,苍云几次想要张嘴,终是啊啊几声,没有说出话来。见老妪的厌恶与不满‘激’增,张巴陵立即发挥行业先进工作者的经验,上前舌战老妪,用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征服了老妪,成功得到两个馒头,当苍云看着远处老妪仍在抛出的媚眼,对张巴陵更加爱戴了,同时暗道这个行业还真是不好做。
收到无数白眼以后,终于到了日落时分,张巴陵和苍云收获一碗米饭,两个馒头,一块豆腐,还有一小捆青菜,算是大丰收,美滋滋的回到破道观烹饪。
苍云和张巴陵一人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泡饭,拿着烤热的馒头,心满意足。
“老人家,你怎么不走远一点,去富户多一些的街?”苍云嘴里嚼着满头问道。
张巴陵道:“乞丐也是有势力范围的,富户多的街都是些年轻力壮的乞丐,哪里轮得到咱老头子。”
苍云略带鄙夷道:“年轻力壮,为何甘心做乞丐,不去做些正当营生。”
张巴陵道:“乞丐这个行业,行规众多,弟子也并非全部靠着乞讨为生,丐帮的存在,有他特有的意义和价值。”
苍云问道:“打伤我的乞丐好像就有组织,还分了堂口分舵。丐帮组织这么庞大,有什么意义?”
张巴陵道:“自然有,丐帮弟子人多,能够打探很多消息,能够运送很多见不得人的货物,还能组织成一股战斗力,你说好不好用?”
苍云思索片刻:“这样的组织确实厉害,那丐帮里面怎么斗的这么厉害,没有人管?”
张巴陵沉默了,现出沧桑之感,半晌:“这既是丐帮弟子不肖,也是城主的不容,城里的权贵需要丐帮,当丐帮太过强大,权贵们不需要丐帮,就要打散丐帮,让丐帮内自相残杀。”
苍云对丐帮分崩离析的真相既不了解,也不关心,至少要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只要能找人给黄二牛送个口信,便可以带张巴陵脱离苦海,乞讨的日子,不过是过渡。
苍云告诉张巴陵自己在光明城有亲属,只要送信过去,定然有回应,张巴陵闻言很高兴,告诉苍云要送信出去有两种方法,一个是找个信任的人,让他传达口信,很可惜,作为两个乞丐,大概没有可信之人愿意跑到光明城,第二个是写一封信,然后通过驿站寄给黄二牛,只是需要一笔钱,还有信件丢失的风险。
寄信,成为苍云最为稳妥的方式,所以苍云要做的,就是攒一笔钱,虽然数目不大,对于乞丐来说,多久能够达到数额,要看运气。
至少,这是希望,苍云和张巴陵感觉每日的乞讨都是青‘春’的奋斗,苍云希冀满满,张巴陵看苍云高兴,自己也是红光满面,感觉年轻许多。
西域日渐寒冷,苍云和张巴陵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一些铜板都拿去买了一些普通人家不愿再用的破衣烂衫,保持温暖,饶是如此,苍云和张巴陵仍信心满满,互相扶持,每日乞讨,傍晚时分回到残破道观。
苍云的身体日渐恢复,体力增长,帮着张巴陵修缮破道观,修‘门’补窗,维护屋顶,抵御即将到来的冬季。苍云慢慢放下面皮,乞讨的套路愈加成熟,导致乞讨二人组的生产力成倍增长,虽然仍然只能保持温饱,苍云总算开始一点一点的攒下钱来。
今年魄尔利城的冬天来得早一些,西域的冬天格外寒冷,几场雪过去,魄尔利城内一片苍白。富庶的家庭乐于赏雪,吃火锅,温暖一下,而苍云,必须考虑如何活下去。
冬季,贫民窟的日子更加难熬,苍云和张巴陵已经连续几日只讨到一点点粮食,处于崩溃边缘,苍云体内经脉通达,不会伤风感冒,但张巴陵年迈体衰,开始发烧,直至躺在稻草堆起的‘床’上不能起来。
“老人家,你等着,今天一定给你‘弄’到吃的和‘药’。”苍云咬咬牙,准备前去从未踏足过的街区乞讨,如果必要,就将积攒的铜板拿去买‘药’。
苍云走出道观大殿的‘门’,大雪飞降,将身上的破衣服裹紧了些,大踏步走出贫民窟,来到外面的街道上。仅仅一街之隔,如同两个世界,地狱和天堂。街头有几个乞丐正蹲在一处屋檐下围着个火盆取暖,见到一个陌生乞丐从贫民窟走出来,立即警觉,嬉笑着向苍云围拢过来。
苍云明显感受到一股恶意,警惕的看着这群乞丐。
“呦呦呦,怎么,老帮主的爱徒,出山了?”为首的一个脸像冬瓜一样的矮个子乞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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