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下是大片原始森林,我们一行人深入里面,奇怪的是我们来时一路晴朗,可这里却时断时续的下雨,雨后林子就升起了薄雾,在一缕缕月光下,一片惨白和墨绿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一种令人作呕的腥味。洪领头拿着地图,精神抖擞的走在队伍最前面,说一直朝西边走,就能穿越这片森林到达隔山村。
老夫子嘟囔道:“我有种感觉,我们是被狼群赶进这片林子。”
我点点头,很赞成他的观点,问道:“费尽心思又把我们引来这个地方,到底图什么?”
老夫子脸色一沉,道:“把我们送给这片森林吃掉。”
大家心中一紧,洪领头严厉的问:“你什么意思,森林会吃人?”
老夫子听到洪领头咄咄逼人的问话,有点不高兴又无可奈何,忍着性子道:“传闻东北大兴安岭就有这样的一片林子,山洪爆发时,从林子冲出很多尸骨,大多数都不完整,这些人都不是正常死亡,因为骨头上有机械性损伤。周边村落里的人都说林子有妖怪,进去的人一个都出不来,林子的是就越传越神叨,成为一个讳莫如深的地方。”
老夫子顿了顿,以一种很诡秘的语调说:“不过后来,有几个胆大好事的村民,干了一件事,这事办得也太阴损,唉…”大家马上来了兴致,催促他快点说,他叹了口气又道:
“那几个村民,平常就是恶霸,他们把一个傻子栓到一根很长的绳子上,骗傻子进了那片林子,等绳子都放完了,绳子那头还在往林子里拉,他们哪会罢休,赶紧列队拔河,很快发现不对劲,绳子那头绝对不可能是傻子,他们竟被一股强大的反力拖入林子。突然嗡的一声,整个林子震动了一下,绳子一松,他们重重跌在地上,吓得扭头就跑,跑出几百米才敢停下来,又开始慢慢把绳子往回拖,在绳子快拉完的时候,他们吓得大叫,绳子缠着傻子血淋淋的头颅被拖了回来。”
我吓得寒毛都倒立起来,连阿练的脸色都变了,赵姐更是哇哇乱叫,怪老夫子讲这么吓人的事情。
洪领头脸色微微变化,问道:“那后来呢,那片林子现在怎样?”
老夫子摇摇头,道:“不太清楚了,这都是成年旧事了。”
我害怕得脚软,身体就往一棵大树上靠,树上掉下来一个东西,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家都吓了一跳,那是一个穿着登山服的死人,淡淡的腐臭味飘来,从凝结的血块来看,这人死了不会太久,他脑袋上有一个很大的创口,里面爬出很多蛆虫。
老夫子盯着尸体看了很久,摸着下巴道:“他奶奶的,这片林子里真有吃人的东西。”
洪领头认为老夫子在卖弄学问,不高兴的说:“你不要为了证明自己的无稽之谈,故弄玄虚的说这些。”
老夫子摇摇头,用树枝指着尸体头上的创口,信心满满的说:“头颅创口呈不规则撕咬状,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吃出来的。这人是为了逃避吃他的那些东西,才爬到这棵树上,然后就死了。”
我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从脚底下抽干,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赵姐两只眼睛贼溜贼溜的四处看,道:“这片林子就是不正常,外面是大热天,林子里却跟过冬天一样,还一直断断续续的下雨,到处是模模糊糊的雾瘴,还有死人,哎哟,这里肯定有妖怪,”说着,做出颤抖害怕的样子。
黎桃花嘿嘿一笑,讥讽道:“赵姐,你千万不要一激动就说妖怪坏话,到时候妖怪奔出来吓死你。”
已经到了深夜时分,月亮在团团乌云中时隐时现,林子里暗的出奇,阿练表情古怪,眼睛盯着林子深处,好像在认真的辨别着什么。
赵姐被阿练过分严肃的脸色吓坏了,身体开始发抖。
洪领头看见了,骂道,“我们这么多人,你怕什么?”说着,又忌讳的看了阿练一眼。
月冷星寒,一阵阴风嗖嗖的刮过,有几声嘎嘎唧唧的怪鸟叫声在林子深处响起。
突然阿练一摆手,“嘘,认真听!那边有动静。”
我屏住呼吸,果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伴随这摇曳的树影,一阵阵“呜呜…哈…咿”时断时续,分辨不出声音来的方向,感觉就在我们不远处,围绕着我们有节奏的重复,像一个怨毒的声音在念着奇怪的咒语。
我完全被这声音吸引了,想回过神却控制不住的听下去,内心还跟着它的节拍念叨,这声音有问题,我回头看看其他人的反映,竟然发现他们都不见了,四周笼罩了厚厚的雾障,我打开手电筒,手电光根本穿透不过这片漆黑,光亮被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