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领头招呼大家赶快走,他照例跑在最前面,很快到了一个分叉口,阿练转身跑了另外一个方向,所有人转而跟着阿练,洪领头吃了闷亏也没办法,调头跟着阿练跑的方向,很快又冲到队伍前头。这个方向正是那些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飞去的方向,阿练这人太奇怪,他好像知道得很多,对这里也很熟悉。
阿练跑到一棵很粗的古树前停了下来,树根上有一个大洞,洞口斜斜朝下,有一两只萤火虫在树洞边的灌木丛里飞舞,被我们一惊,就纷纷钻入树洞里,隐没在黑暗中。阿练微笑的嘟囔一声:“对不起,惊扰了你们。”接着就向树洞边钻去,开始拨弄树洞附近的灌木丛,噗拉拉的乱响,露出树洞下面一条黑漆漆的地洞,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从地洞里散发出来。
阿练道:“钻进去。”接着就捂住鼻子,第一个跳了进去。
大家被臭味熏得面色发青,直愣愣的盯着地洞,又互相看了看,没人下得去脚。
赵姐捂住鼻子,看着一旁同样捂住鼻子的洪领头,道:“哎哟,熏死了,洪领头,你跳得下去吗?”
洪领头沉着脸,看了一眼光叔,问道:“你怎么看?”
光叔盯着地洞醒醒鼻子,道:“这气味没有毒。”说着第二个跳下了地洞。
黎桃花赶紧跟上,第三个跳了下去,我没法多想,捂住鼻子第四个下了地洞。
这地洞不深,大约2米左右,我扑通一下落到洞底,身子由高处下坠冲力还是不小,我一个下蹲赶紧站稳扭开手电,发现这居然是一个盗洞,蜿蜒很长,深处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尽头,阿练在最前面打着手电开路,光叔和黎桃花已经跟随上去,我摸索着洞壁,也跟了上去。
老夫子的声音在地面上:“跳吧,不走这个地洞可能真的出不去,这个林子太古怪,别说那些虫子,还可能会遇到鬼打墙。”噗的一声,老夫子跳了下来,又是噗的几声,马上就是赵姐气急败坏大骂的声音,看样子是被洪领头和牛灿硬推了下来。
盗洞打得很气派,基本可以自立行走在里面,我们捂住鼻子,呛人的臭味时浓时淡,可奇怪的是在如此浓烈味道的熏陶下,我们并没有感觉到眩晕和呕吐,渐渐的我们的嗅觉开始麻木,臭味对鼻粘膜的刺激也慢慢淡化。
我摸索着洞壁前行,随着不断深入,我发觉洞壁的手感开始变得不同,接触到一些地方有大块疙瘩,不像石头碎块或岩壁,我用手电筒往上面照了照,那似乎是某种隆起的粗壮藤蔓,像树根一样扎到泥地里,生长得很旺盛,缠绕着整个盗洞,一直蔓延下去,我凑上去嗅一嗅,发现盗洞里刺鼻的臭味居然来自这些藤蔓。
光叔在前面,走着走着就越来越慢,自言自语道:“唉,人老就是不中用,累。”光叔身后是黎桃花,黎桃花后面是我,在光叔的磨磨蹭蹭下,我们三个很快就在盗洞里聚集在一起,见光叔走不动,黎桃花就在光叔身后使劲推着他走,我也紧跟在黎桃花身后。
我后面是洪领头他们几个,见我们3个在前面堵着路,非常不满,赵姐骂骂咧咧道:“哎哟,我说光叔呀,你也一把年级了,身体不行就应该在美如画里好好呆着,还出来掏古墓,哎哟,这种重体力活,让给年轻的干,别人老心不老…”
光叔用手抹了一把汗,喘着气对赵姐道:“赵姐年轻力壮,就是不一样,这样吧,小黎小庄,我们让一让,让洪领头他们先走。”
我们几个马上侧身,后面的洪领头他们几个依次从我们身边穿过,特别是洪领头和赵姐过去的时候,非常鄙视的看着我们几个发笑。
等洪领头他们几个走了一段路,超越我们大约10多米的时候,一直气喘吁吁的光叔突然转身,虚脱的眼神马上转为狡诈,把声音压得非常轻对我和黎桃花说:“这里的藤蔓你们赶紧扯一条藏好,那些胭脂蛊怕这味道。”说着,他使劲掰一根缠绕在低处的藤蔓,猛的扯下一条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我和黎桃花也马上动手,我很快扯了一条细小的藤蔓塞进衣服内衬里,想起阿练救了我一回,又扯多一条放入衣服打算留给他。
黎桃花心大,像菜市场买菜一样,竟挑那些长得粗壮的藤蔓下手,光叔过去一拍他手,轻声道:“挑小的,大的味道太冲,我不想被洪领头那帮人知道这玩意,”光叔顿了顿,语气变得阴森,道:“你们两个要记得,我们这支队伍,根本是两伙人,生死关头,别指望洪领头他们会出手相救,弄不好还会落井下石、自相残杀。这藤蔓,是我们活命的本钱。”
看着光叔两鬓斑白的头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