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胀,痛得快要裂开了,我想要去按捏一下太阳穴,却怎么都动不了身子。费劲力气才睁开了眼睛,刺眼的白炽灯光射进了我的眼球,视线都在突突地疼,泪水被刺激得涌流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除了灯光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想要移动身子,冰冷的铁质感觉渗入了我的皮肤。我这是,被绑住了,手和脚都被铁环绑住了。
这一刻,所有的记忆回笼,铺天盖地地冲进了我的脑海,风伶和韩昌霖狰狞的笑脸猛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吓得我浑身血色全无。
我被韩昌霖迷晕了,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在看见肚子上的凸起后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可随后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
我看见了拿着手术刀走进来的白大褂医生,泛着寒光的眼镜折射出无名的恐惧,冷漠的脸上没有一点的同情和手软,而跟在医生身后的是韩昌霖。
我摇晃着脑袋,哭诉着求饶:“你们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韩昌霖,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你这样是犯法的,犯法的!”
韩昌霖的表情藏了一半在黑暗中,白炽灯只能照出他嘴巴的部分,刚好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就像是吃人的野兽:“嘿嘿,犯法?有谁能证明是我们对你动手了?你就死心吧,这个诊所根本就没有人会找到,乖乖睡一觉,什么痛苦就都没有了。”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手术刀片放在了机器的旁边,托盘碰到脚踝有种冰冷彻骨的恐惧感。
医生拿起了麻醉针,毫不留情刺了下来。
“不要!”
眼泪无意识地顺着脸庞滑下,带着所有的绝望一同沉入了深渊。
我一直不明白欲、望是魔鬼这句话,直到这一刻我才看清楚这只魔鬼的真面目,而我成了它砧板上的鱼肉,被尽情享用。
没有谁能逃脱欲/望,谁都不能。
而我的第一个孩子,马上就要成为魔鬼的贡品了吗?
好难过……
“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不过,反正是我的孩子不是吗?”带着戏谑的声音猛然刺破了黑暗的浓雾,一把抓住了我的心脏。
这声音是江瑾和的!
江瑾和,是你来救我了吗,来救我们的孩子了吗?!
我欣喜若狂,想要从这片漆黑中挣扎出去,去到江瑾和的身边。
“不要走!”我终于抓住了手腕,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床边的人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我,就是江瑾和,面容没有一丝的变化,眉眼依然那般精致,右眼眼角的泪痣也那般瑰丽。
江瑾和勾起了一抹笑容,嘴角弯出魅惑的弧度:“哟,这么快就醒了?”
我看呆了一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邪魅!现在的江瑾和完全可以用这两字来形容,跟平日里的江瑾和实在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捏紧了对方的手腕,心里有些发慌:“江瑾和?”是你吗,是江瑾和吧?
江瑾和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抹令人心底生寒的幽光。江瑾和身子压向了我,几乎要贴住我的脸,声音悠悠传进了我的耳膜:“没错,我就是江瑾和。”
江瑾和站起来丢开了我的手,背对着我,声音有些晦暗不明:“孩子没事,你多休息,把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江瑾和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肚子依然是凸起的,除了头疼之外没有任何的不适,看来宝宝和我都被及时拯救了。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看向了自己的周围。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金色的墙纸、金色的床、金色的窗帘、金色的门,整个卧室用豪华都无法形容它的奢华。
江瑾和喜欢这样的风格吗?
我头晕晕的,一定是我没有休息好,不然怎么觉得心里这么别扭呢。
房间里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大叔,慈孝的笑脸挂在嘴角,朝我点点头:“木小姐有任何的需要,只要按一下床头的铃就行了,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请问您怎么称呼?”这一切都太陌生了,有种不安弥漫在我的胸口,“刘妈在吗,我想要刘妈来照顾我。”
中年人朝我恭敬地鞠躬:“我是这里的管家,叫我财叔就可以了。另外,这里没有刘姓的女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帮你安排。”
女仆?
我脑袋上满满都是问号,甩了甩脑袋:“不,不用麻烦了。”
财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