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军面对黑衬衣男人的戏谑问话,心里面把张疤子祖宗八十代都给骂光了。
不过这人毕竟是街头厮混的泼皮,大道理不懂,歪点子一堆。情急之下看到站在边上的白晃,心里面马上有了计较,就对黑衬衣男人点头哈腰道:“是贾老板矿上的三哥吧?您看,这事的确是个误会,在这里人多也说不清楚,我们一块儿去局里再好好谈行不行?”
好容易稳住那伙人,潘成军赶紧钻回车里。看着自己手下这一群人,刚刚还在肆无忌惮地笑骂,现在却都哭丧着脸,心里面也是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不过比起手下那些下三滥,他还是有几分城府的,上了车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后视镜盯着白晃狠看了几眼。
小崽子自己运气不好,莫怪老子!
……
“请坐请坐,几位请坐。”潘成军点头哈腰,把人迎进了他们执法队的临时办公室,又回身站在门口,对一个手下低声吩咐了几句。看到那人遽然一惊的模样,潘成军神色霎时间转厉,沉下脸狠狠瞪过去。直到那人回过神后,使劲吞着唾沫连连点头走掉,他才收敛了老大做派,重新夹起尾巴蹭回办公室。
然后不等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发话,潘成军抢着凑过去赔小心道:“三哥好,这位是贾老板的少爷吧?我是潘成军,江南那边的。今天的事情是这么一回事——我们队里头咧,有个苕逼学生娃儿,仗着是大学生蛮喜欢自以为是,从来不听招呼!刚才打狗,就是他第一个动的手……”
……
回了城管局后,白晃正换好了衣服,打算出去吃饭。
执法队当然是有工作餐的,不过那群人吃饭,每次都会闹得乌烟瘴气。白晃宁愿吃一份素盒饭,也不乐意去同流合污,所以中午的时候他单独行动,倒是成了惯例。
而且刚刚闹出的事情,显然不是能轻松解决的。他不喜欢潘成军这伙人,但是对私矿老板同样半分好感也无,只要两边扯皮不碍着他,随便那些人怎么折腾。
“哎,那个姓白的,我们潘哥找你!”就在白晃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执法队一个青皮叫住,吊儿郎当的口气。不过白晃也不指望这些人懂礼貌,眉头皱了皱,还是往办公室那边过去。
不过往常他和潘成军一伙人,几乎就没有什么交流,现在对方却主动找上来,而且还是在捅了篓子以后。种种异常,让白晃也暗暗生出些戒备。
……
“就是他了,有什么话三哥和贾少爷尽管问,有要求也尽管提,我们是绝对不会包庇的!”白晃刚刚推门进了办公室,还没站定,就听到潘成军近乎谄媚的讨好。
“就是你最先动手,去搞我们东子的狗?”看到白晃进屋,那黑衬衣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就慢条斯理道:“那你准备怎么解决啊?”
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漫不经心地质问自家奴仆,充满了理所应当。
“什么最先动手?”站在房间中央,被四五个人不怀好意地盯着,白晃却神色如常:“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朱方阁动手的年轻男子,听了这话后“噔”的冲身而起,满脸的阴沉。
而站在两人身后的几个黑t恤,也是横着腮帮子肉,眼睛一鼓就瞪了过来。
“白小弟,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装蒜就没意思了!”看到自己颠倒黑白的说辞果然起了作用,潘成军更是不予余力地上蹿下跳:“就是刚才我们打的那条狗,要不是你不听劝,非要动手,也不会搞到现在的地步。这狗是贾老板的,有主,你自己和人家商量看怎么解决吧!”
泼脏水?嫁祸?白晃的眼角肌肉跳了一跳,对于刚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也是大致明了了。
冷眼扫过去,潘成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但小眼睛里的讥诮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旁边站着他的两个亲信小弟,獐头鼠目的脸上,居然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对自己大哥反咬一口的行径,这些人显然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而贾家的那三个黑t恤,直接就上前一步。把人打断胳膊这种事情,想来他们是没少做过,这会儿盯着白晃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警告和威胁。
“原来是这样啊。”就在潘成军以为自己毒计得逞的时候,白晃却叹了口气:“潘队长,你确定是我先动的手?而且你们事先还劝过我?”
“呵呵?”混混头子的笑容划过一丝不自然,而后眼中寒光闪过:“行了,白小弟,这个事情队里的人都可以出来作证,你狡辩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