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扒子的脑壳要断在里面的,你放手!你放……”
没等他的话说完,白晃又是笑眯眯地两指头弹下去,就在汪宪气急败坏中,一只足有小指甲盖那么大,通体油光饱胀的黑红色虫子掉了下来。
“你,你……”
汪宪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等他定眼一看,碎石子上的那只蜱虫,头尾分明,即使不用放大镜一类的工具,也能看到那张牙舞爪的须螯。
“呃……”
这个探矿队汉子此刻的表情,很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大跌眼镜”。
当然,更加让人极度无语的还在后面,白晃在收拾完了这虫子后,还很兴致盎然地用草根挑起这草扒子,虚怀若谷地请教道:“这个你们吃过么?是不是鸡肉味,嘎嘣脆?”
汪宪觉得自己喉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
强忍着恶心,掉头不去看那只吸饱了血的肥硕蜱虫,汪宪也掰开狗爪子:“你是怎么弄的?这东西怎么能像弹蚂蝗一样弹下来?”
自然之力这种东西,貌似以汪宪的智商很难理解。
所以白晃选择了疑惑地看向他:“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家世代猎户,对付狗身上的小毛病,那是手到擒来!什么给狗活血化瘀、接骨续筋、驱虫消肿,都不要太轻松!”
汪宪的古铜色脸上,一边写着一个大大的“?濉弊郑?硪槐吖易派??摹?rz”符号。
“另外还有哦!”白晃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继续给自己打广告:“什么宠物的美容、足疗、马杀鸡、推宫活血,我都会,还有最为高深的卵巢保养和前列腺打蜡!要是你家养了名贵宠物,可以来找我,打五折的亲,用完了别忘记给好评哟。”
一边说着,一边用两个指头拈出上衣兜里的烟盒,里面没剩下几支,白晃就干脆全都揉碎以后,把碎烟丝拢在一块儿点燃。
然后拣出那些半焦不焦,浸出烟油的烟丝,敷到了狗爪缝里。
汪宪这时不吱声了,不管是白晃一连串及时有效的治疗措施,还是他那让人无语的话,都让这汉子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就连白晃站起来,在他的衣服上使劲儿揩手,都没有任何感觉。
而白晃在汪宪衣服上揩干净了手后,很是轻松写意地继续上路,不过刚刚走了没几步,又很是羞赧地回过头:“喂喂,接下来要怎么走?看不见路了。”
在汪宪的沉默中,两人再次上路。
但是探矿队汉子对白晃的感觉,也从“老板怎么会请这种小年轻,完全不靠谱啊”,悄悄转变为了“这小子肚子里也还有点儿货,不是来混日子的嘛”。
两个人都是身体强健的家伙,赶山路这种对普通人来说,地狱一般的考验,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尔尔。
一上午,谁都没有说要歇息一下,到了午后1点多,他们已经走完了一半的路程。
这时候再不休息,那就不科学了,中午两点是最热的时间,哪怕在浓密的山林中,也绝对不适合赶路。
汪宪率先停了下来,他都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但是回头看看白晃,那小子还一副轻松加愉快的表情。于是乎,他对白晃原本不佳的印象,再次减弱了许多。
在响彻山林的蝉鸣中,汪宪吭吭哧哧几声,终于是拉下脸面,闷声道:“休息会儿吧?下午还有的走呢。”
白晃当然是无所谓的,他虽然也讨厌现在的大太阳,但要继续走下去,也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看着那两只山狗,都呼哧呼哧达拉着舌头的憨傻模样,白晃觉得稍微休息一下,也是很必要的。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嘛,他现在有些饿了。
“呐。”汪宪递过来一瓶水一块面包。
他大男人一个,最开始不爽白晃的态度都摆在了明处,所以尽管到后来,也觉得是自己有些偏激了,可和解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现在趁着吃东西休息,就正好以实际行动来表示一下。
但是让他意外,又有些羞恼的是,白晃居然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小瓶农夫山泉。
“嚯,只用喝水就够了,你还是头山骆驼啊。”有种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感觉,面子上也挂不住,汪宪就又开启了嘲讽技能。
白晃仍旧不以为意,反倒是满脸怜悯地看着他:“你们好歹也是在山里头混的,怎么还这么依赖工业产品?野外生存的能力,亟待加强啊。”
“你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狂!”汪宪瞪大了眼